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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地方?”我避開她的手,自己扶著床柱站起來。
“這裡是我們主子的別苑。”大概看出我的不高興,她眼裡的笑意少了幾分。
“你們主子是誰?我朋友他們人呢?”
“主子自然是奴婢的主子。”她看了我一眼,又道:“至於您說的朋友嘛,奴婢就不知了,昨兒晚上主子只帶了您一人回來。您要是想知道,梳洗後可以自己去問他。”
這丫頭倒是不卑不亢,頗有些大戶人家大丫鬟的風範。我接過她遞來的帕子,“東西放下吧,我不習慣別人伺候。”她沒有說什麼,和後面兩個丫頭退了出去。
我看著帕子,忽然想到她叫我姑娘,一摸,果然假鬍子掉了。再到鏡臺前一看,還真是慘不忍睹,難怪他們要笑,黑一塊白一塊,整個一個大花臉。
洗了臉,在他們捧來的一堆金光燦燦的首飾裡找了一根羊脂白玉的燕尾釵,簡單地挽了個小髻,餘下的頭髮就任由其披散著。好久沒這麼解放我的頭髮了,來到清朝後,每天都要梳髻,真是折磨。
案上放的兩套衣服,一套是紅綾鑲白邊萬字紋旗袍和青黑緞對襟坎肩,旁邊是一雙繡著蟬蝶的花盆底;另一套則是銀紅紗白絹裡對襟短衫和一條素白杭絹月華裙,旁邊放著一雙妃紅色菱紋綺高底鞋。
稍作猶豫,我換上那套漢族女裝。對鏡一照,不同於寬大的旗裝,修身的設計和明快的色調,使整個人顯得爽朗利落,青春逼人。
檢查了一下我的“財寶袋”,又把他們貼身放好,我才開啟門。剛才那個叫碧落的大丫鬟已經不知去向,兩個小丫頭見我出來,臉上又掩不住的驚豔,我不得不再次感謝靜妃的這幅好皮囊,讓我大過明星癮。
跟著兩個丫頭走出我住的院落,一路上黃花滿地,紅楓橫坡。小橋流水,曲徑通幽。遙望東南,依山而造的亭臺樓閣隱約可見,正是我們剛剛來的地方。縱觀西北,臨水而建水的榭軒廳室別有韻致。
這園裡的景緻,竟不輸於紫禁城裡的御花園。這裡的主人到底是誰,別苑就能修成這樣?忽然又想到可能被下了藥的酒和不知如何的羅林主僕,千般想法湧上心頭。
正胡思亂想著,帶路的丫頭卻停了下來。
碧落婀娜多姿地走過來,“主子正在亭子裡作畫呢,姑娘,請。”
“有勞了。”
隨著她走過長長的九曲橋,來到一座綠琉璃瓦的亭子前,上方掛著寫有“芷蘭亭”三字的匾額。
亭子裡放著一張黃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數方寶硯,擺著各色筆筒,裡面插滿了各種毛筆。一名男子站在大案後,正拿著一幅畫端詳。
“主子,嚴姑娘到了。”碧落畢恭畢敬地通報。
“知道了,你下去吧!”熟悉的聲音讓我一驚。
他放下手裡的畫,我也看真切了他的相貌。
“你沒事?”
“你很希望我有事嗎?”他繞過大案,來到我面前挑眉問道。
“當然不,我只是擔心……”剛說出口,便覺得有些不妥,連忙又說:“我怕你不認賬,這次逐香宴我可是讓你得遇佳人了,我們兩清了啊!”
“噢,兩清了嗎?”他修長的指抬起我的下顎,繼續道:“那昨天晚上的事呢?該是我怕你不認帳才是吧!”
“什麼昨天晚上的事……你……我……”我被他曖昧不明的眼神和話語弄得語無倫次。
“什麼你啊我的?”他臉上的笑意更甚。
“你少唬我,我們又沒怎麼樣?”
“你確定?”他的眼睛燦若星辰,讓我的心絃在不經意間漏跳一拍。
“廢話!”我轉開頭,正好瞥見他的左手,上面綁著止血的白綢。
“你受傷了?”我抓起他的手問道,“昨天晚上真有人在酒裡下藥是不是?”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他反過來抓起我的手放在唇邊,“看到你關心我,我很高興。”說完竟吻了上去。
我心如鹿撞,繼而警鐘大作,趕忙抽出手,“色狼,你剛才故意耍我的?!”
“我剛才有說什麼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啊!”他笑得更加燦爛。
“你……”我聽完大窘,正想著怎麼回擊,卻看到紫檀大案上他剛才端詳的那副畫。
畫中人神態天真,雙頰緋紅,唇角飛揚,芳華盡顯。畫作雖未完成,但這張我在鏡子裡自戀過無數次的臉我還是認得的,只是他畫得形像神卻不像,我的靈魂早已過了恣意張揚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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