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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慾望之火迅速蔓延……
靜恬齋的窗上紗著松綠色流雲萬福花樣的蟬翼紗,碧紗如煙,和煦的暖風襲來,輕薄的窗紗隨風鼓動。窗外的海棠開得正嬌豔,白中透粉,濃淡相宜,微風吹來,片片花瓣如“絳雪”般飄落。我坐在窗前,看著花開花落,聽著風拂過花葉的沙沙聲,心底一片澄明。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注2)’美好的東西總是容易消逝啊!”福臨的感嘆從身後傳來。我轉過身,他今日穿著件明黃色緙絲龍袍,明晃晃的金龍繡紋刺得我頭暈目眩。
“花雖然凋零了,卻是化為泥土催發另一輪的新生。”我淡然笑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注3)’。世間萬物本就處在不斷的迴圈往復之中,雖然美好短暫,但畢竟曾經擁有過啊。”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福臨眼裡充滿著驚喜和讚賞。哎,我一時嘴快忘記龔老先生是清朝末年的人了。
“對了,明日的冊封大典有些什麼要注意的,你跟我說說。”我拉著他坐到身旁。
福臨輕輕地擁我入懷,“我也不怎麼清楚,具體怎麼樣待會讓李嘉嬤嬤跟你說說。”的確,冰月是福臨冊封的第一位和碩公主,他之前的三個女兒都還沒有封號。
“對了,有件事還要跟你商量一下。”福臨看著我,眼神有些猶豫。
“何事?”
“是關於冰月的封號。原來在我決定封她為和碩公主之前,皇額娘就已經擬了懿旨準備封她為和碩格格,並命禮部選定了她的封號。說來也巧,禮部也是根據《烝民》中的句子給她擬定的封號,‘仲山甫之德,柔嘉維則(注4)’。”
“柔嘉?”我的心猛地一沉。
“不喜歡?”
“不,挺好的!”該來的始終避免不了嗎?“那就依姑姑定的吧!”
我靜靜地靠在福臨懷裡,他身上傳來清新的龍涎香的味道,他暖暖的氣息拂在脖頸之間,春日的暖陽披灑在身上,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如果歷史無法改變,至少我還擁有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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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福臨為冰月舉行了盛大的冊封儀式。這一日,永壽宮裡的海棠花豔到極致,整個院子裡滿是馨香,春風拂面,帶下滿地落英,枝頭上卻仍是一簇簇嬌豔欲滴的胭脂紅芳。
吉時一到,吳良輔便捧著制冊來到永壽宮。唐嬤嬤抱著冰月,我領著永壽宮一干人等在永壽門外恭迎。吳良輔畢恭畢敬地將制冊放在門前的黃案上,幾名小太監抬著黃案步入正殿堂前。
“行六肅、三跪、三叩之禮!”吳良輔唱喏道。
冰月好不容易才在唐嬤嬤的幫助下跪下行禮,吳良輔擦擦汗,開始宣讀冊文。
“帝王敦睦九族,協和萬邦。鸞書光賚,彰淑範以揚徽;象服增崇,端內則以持身。資爾愛新覺羅氏,乃安郡王嶽樂之女,朕之義女也。天資清懿,性與柔嘉。宜登顯秩,以表令儀。茲仰承聖母皇太后懿命,載稽令典,用渙恩綸;封爾為和碩柔嘉公主,賜之金冊……徽章載茂,永綏後祿。欽哉。”
宣讀完畢,冰月的侍女秋煙從吳良輔手中接過詔書,遞給跪著的冰月。冰月瞧著那明黃的卷軸倒也稀奇,順從地接過。可是接下來的六肅、三跪、三叩之禮卻是怎麼也不肯就範。這未滿兩歲的小娃娃,哪裡受得了這番折騰,終於哇哇地大哭起來。
我瞧著心疼,再也管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上前將她摟進懷裡。
“吳良輔,這大禮是非得行的嗎?”我一面拍著冰月,一面問一旁的吳良輔。
他倒是反應夠快,眼珠子一轉,突然高聲喊道:“禮畢!送!”
我抱著漸漸平復下來的冰月起身,昂首環顧四周,眾人臉上波瀾不興,隨著我恭送冊封儀仗出門。
看著遠去的儀仗,我卻仍是難得鬆氣。
“娘娘,讓奴婢來抱公主吧!”唐嬤嬤道。
我看看懷裡的熟睡的冰月,搖頭道:“算了,就讓她睡著吧,換來換去可別把她又弄醒了。這小傢伙也折騰的夠嗆了,待會兒還得去太和殿謝恩呢。”
正猶豫著接下來的謝儀該如何是好,吳良輔卻又轉了回來,說福臨免了冰月的謝儀,也不用向各宮嬪妃叩謝了。我本來覺得不妥,但看小傢伙這樣子,估計上了金鑾殿也是哭鬧,便等她睡飽後,帶著她去慈寧宮向孝莊行禮。
孝莊本來就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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