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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傷及內腑,對對對,要小心點,先劃開皮肉放血……”
一向和煦溫雅的男子忽地變了個人似的,疾言厲色地失去平日的和善面容,語氣一聲急過一聲,聲聲急切,神情凝重地如同夜鬼出巡。
豆大的汗珠如雨水直落,溼透了全身猶不自知,手中的銀針一根快過一根、染紅的布巾一塊接著一塊,承接血水的臉盆已不敷使用,連痰盂都暫且撐著。
蕭化讚的臉色從未這麼驚慌過,醫人無數的他自認為天底下沒什麼病痛能難倒他,只要經由妙手一診治,少有人不回魂。
可是這一次他卻是少見的慎重,急中有序地翻閱師父醫聖萬棄留下的醫書,一邊封穴下針,雙管齊下地想找出此症的源頭。
他很怕,真的很怕,怕會徒勞無功,生平僅見的怪異毒素遊走患者全身,中毒者起先並無異樣,等毒發作已來不及抑止,抽搐的四肢如蜷縮的犰狳,口嘴突出膚似甲,僵硬得幾乎無法落針。
“莊主回來了沒?快派人去找一找。”要是他再不出現就來不及了。
“派了,派了,能動的家丁和護院全派出去找人,到現在還沒有一丁點訊息。”真是急死人了,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再去找,把地全翻了都要找出來,不然你也不用回來了。”他不是人嗎?出大亂子還在一旁閒逛。
被罵得很無辜的小廝低下頭咕噥,來回醫廬起碼十來趟了,每回都得搬運數十捆藥材,兩肩和雙手都磨破皮了,他累得像條狗,連提腿的力氣都快沒了。
可是他也不敢有一絲怠忽,即使兩腿跑斷了,用爬的也要爬出去找人,莊裡能用的人不多了,他要不勤快些,恐怕會有更多人爬不起來,就此斷氣。
驀地,他眼尖地瞟見兩道人影踏月色而歸,心中一喜地迎上前,久忍不墜的淚水居然奪眶而出。
“莊、莊主,你終於出現了,我……我們等你等得都快急白了發。”嗚,嗚……大夥兒有救了……
“哭什麼哭,男兒流血不流淚,你志氣長哪去?”丟他寄傲山莊的臉。
“我……我也不想哭呀!可是……”他一邊用袖子抹淚,一邊仍用力的嚎啕大哭。
他好害怕,差一點他就成了那些倒下的人之一,除了痛苦的呻吟外,一動也不能動。
“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倒給我說清楚……”咦!好重的藥味,似乎從落夏院傳來。
不待小廝說完,輕點足尖的風寄傲縱身一躍,掠風而過地循著味道而去,略沉的臉色佈滿風雨欲來的陰霾。
當他發覺莊內各院落未掌燈,一片漆黑時,當下就有不祥的預感,以他嚴厲的強硬作風,底下人豈敢偷懶不做事,除非不想要這門差事了。
所以他加快腳步踏入莊內,身形顯得急促,而身後慢條斯理、似賞月攬幽的人兒則徐緩地踱著,不疾不徐的負手而行。
穿過迴廊的風寄傲先聞到的不是濃嗆的湯藥,而是惡臭無比的血腥味,他看到平時在身邊走動的下人和婢僕一個個躺臥在簡陋的草蓆上,血色全無地只剩一息尚存。
他驚極了,無法相信在短短的幾個時辰內竟發生驟然鉅變,他的僕人幾乎全聚集在此。
“快幫忙點住他們的天門穴和氣海穴,我一個人忙不過來。”這次他虧大了,怕是砸了招牌又要不到診金。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會離奇吐血?”而且蜷縮的模樣猶如一頭獸。
出手如疾雷,封點住兩大穴位,穿梭人群的風寄傲以極快的身形來回,二十幾道哀嚎連連的聲音轉為低呻,灰白的臉色與死人無異。
“中毒。”忙著救人的蕭化贊只丟給他一句話,接著又推他去為中毒者運氣祛毒。
“為何會中毒?”是菜蔬出了問題,還是有人下毒?
蕭化贊不耐煩地揮揮手要他滾開,別擋他的路。“我哪曉得,用過午膳後不久就發作了,我懷疑是飯菜裡被人滲入了毒。”
唯有膳食才會讓人毫無防備,廚房裡掌廚的就那幾人,大家熟到不能再熟,誰會想到競有惡毒之人在裡頭動手腳,連累了所有人。
放飯時間一到就去取食的人全有事,而出外末歸,或是忙得沒空進食的則逃過一劫,因此他敢肯定毒下在飯菜裡。
“查出是什麼毒了嗎?有沒有辦法可解?”可惡,竟趁他不在時下手。
“目前還查不出下的是何種毒,我只能儘量避免毒素擴散到五臟六腑。”就算救得回來,日後伯也是藥罐不離身。
風寄傲一急,放聲痛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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