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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女子,難免不生妒。
“我明瞭。”她也不想成為別人討伐的物件。狐狸精,這指控好可笑,她幾時狐媚惑世來著?
“那你……呃,和風大哥之間……你們是不是……”萬娉婷吞吞吐吐地輕咬著下唇,一臉躊躇。
“互相愛慕?”青蓮代她說出未竟之語。
她面色微白,身子輕晃了一下,嬌弱瑟縮的神情使人憐惜,不忍心加諸她贏弱雙肩的負擔。萬娉婷退卻了,她不願聽見任何讓人傷心的言語。
“你不妨問他。”青蓮含笑地眼眸看向站在水榭中的男子,滿是調侃之色。
看你怎麼解脫,女孩家的痴情戀慕最難消受,愛恨之間薄如紙。
“誰?”她驟地回過頭,原本失去光澤的臉色更是白得發青。“風、風大哥……”
昂藏走來的風寄傲先是輕睨了往後縮的瞿玉蒲一眼,再朝萬娉婷冷淡的一點頭,他雙唇緊閉地走向眉眼帶笑的女子,放肆的黑瞳狠狠一瞪。
他在生氣,卻沒人知他氣什麼,只有瞭然於胸的青蓮不自覺笑意盈眼,絲毫不把他的怒意當一回事,素腕一抬,放在他伸出的大掌上。
她想,他又在鬧彆扭了,這個老想掌控她七情六慾的霸氣孤鷹。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我允了你們來嗎?”風寄傲下一個動作是將青蓮擁入懷中,讓她側坐在他如硬石的大腿上。
此舉無異是昭示她的重要性,也藉此讓其它人瞭解他心有所屬,勿生妄念。
“風大哥,我們只是來瞧瞧青蓮妹妹,看她是否住得慣,需不需要衣食上的打理。”力求鎮定的萬娉婷端雅地一彎唇,表現得落落大方。
她藏在水袖裡的玉指絞得緊緊的,如麻花般刺入肉裡,不覺痛地故作平靜。
“什麼時候蓮兒變成你妹妹了,怎麼沒來知會一聲?”他的語氣帶著斥責的諷刺,下假辭色。
她虛弱的一笑,扶著桌角避免身形搖晃。“風大哥是怪我自作主張,沒經你允許騷擾貴客的安寧?”
既有才女之名自不愚鈍,她苦苦地搖搖螓首,隨髮髻顫搖的珠釵便是她此時的心情寫照。
“師父將你交給我是希望你有個安穩的居所,不用為生活奔波勞祿,你明白師父她老人家的苦心安排嗎?”他可讓她衣食無缺,豐衣足食,當個僕傭成群的千金小姐,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我明瞭,小妹一直銘感五內,感謝大哥的嬌寵和疼惜。”她低下頭,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
“嬌寵和疼惜……”他眉一擰,看著懷中捂著唇咯咯笑的佳人。
見鬼了,是何時給了她憐與寵?除了必要的接觸外,他根本鮮少踏入喚秋閣一步,兩人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何來寵愛和憐惜之說。
要不是性情古怪的師父硬將女兒丟給他,然後一走了之、不聞不問,他怎會礙於師恩而不得不收留她?
風寄傲的不悅浮於雙瞳之間,但並未顯露於外,他惱的不是萬娉妯的胡言亂語,而是該死的小青蓮,她竟然事不關己似的偷笑,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別的女人對他的愛慕之意。
總而言之,他就是氣惱她的不吃味,若無其事,讓他很不是滋味的胸口微微泛酸。
“青蓮妹妹遠來是客,自當竭誠招待,大哥的事多,怕無暇招呼,身為主人的小妹理應為你分憂解勞。”她秀雅的揚唇一笑。“畢竟我們都是姑娘家,相處起來會自在些。”
男女要避嫌,她當真把自己看成是寄傲山莊的一份子,認為有些事“理所當然”要由她來維護,即使良人的心不在她身上,她相信自己只要將謙良恭順的一面表現出來,自會贏得別人的敬重。
女人間最忌爭風吃醋,一旦為爭寵而撕破臉,受累的倒是自己,她會謹守本份,不做出為人詬病的言行舉止。
“誰說她是客了?你不過比她早來幾年就自稱為主,當我死了不成?”誰給了她權力逾矩,不自量力。
“風大哥……”萬娉婷面一怔,露出驚訝神色。
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認為她是自己人,而是暫住的過客?
“我曉得你養在深閨不識大體,性情受乖桀的師父影響不小,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你最好好自為之,蓮兒將會是寄傲山莊的當家主母,身為客人的你要知分寸,不要不請自來。”他對人的容忍是有限的。
風寄傲丟下一長串話語後,便挾帶著嘆息連連的佳人掠出屋外,修長的身影化成黑點,隱沒於夏末金陽中。
利語勝刀,鋒不見血卻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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