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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呢,子曾是自己人,”言無徐站了起來,接過了言母手中的那幾個啤酒,“就是大夥兒嫌酒不夠對味。”
“酒不對味?”言母看了看已經喝了個底朝天的酒瓶,搖了搖頭:“你們這夥人,還不是照樣一副猴急相,真要是會喝酒的人,見了這樣的酒,是連一滴都不沾的。”
言母說著,朝排擋最外面指了指。
排擋裡大多數的桌子都是擺放在了一個搭建好的紅藍帆布篷下的,就是排擋裡客人特別多的時候,會再撐起幾張桌子,擺到了篷外去。
今晚,客人最多的那陣子已經過了,桌子上還留了些客人吃剩下的殘骨剩菜,店裡幫手的人不夠,言母只能是一張一張挨著的收,坐在了外頭的客人反倒是沒人招呼了。
莫城沿邊的海不夠清澈,連著捕撈上來的海鮮也帶了些泥沙,海鮮排擋裡都是些現做現賣的生鮮,就算是言母的手藝好,難免還是帶了些腥味的,所以儘管莫城的啤酒味道不夠,來的客人大多數是要點上幾瓶的,唯獨那名獨自坐在了外頭的客人,吃了個滿嘴油汪,就是不點酒,反倒是自斟自飲著手裡的一個老式軍用水壺。
“那客人從不點排擋裡的酒,說那味道,和馬尿似的,”言母低聲說著,臉上展出了些笑意。
馬尿,蘇子曾和言無徐兩人聽了,再看了看正往嘴裡灌酒的韓老闆,都笑了出來。
啤酒的度數是不高,但喝了七八瓶後,人的腳底也會跟著飄乎乎起來,韓老闆喝酒又上臉,這時已經整一個紅臉包公樣了。
“老闆娘,算錢,算錢,”那邊的客人叫嚷著,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軍用水壺裡的酒已經喝完了。
言母聽著剛要過去結賬,就聽言無徐說著,“媽媽,你先歇把手,我過去就是了。”
客人的桌上的菜並不多,一盤炸香了的紅皮酒花生,十串椒鹽烤海蝦,涼拌海帶,總共也就六十六塊錢。
“找個袋子將我剩下來的海帶和花生都兜起來,免得你們又拿去回鍋,”這位客人不停地打著酒嗝,猛一股蒜味,那個軍用酒壺還擱在了矮桌上。
蘇子曾看了眼沒剩多少的花生和海帶,心裡暗罵著“小氣鬼”。這樣的客人言無徐是見多了的,她就兜了兩個塑膠袋,一口一樣菜,哪知在打包時,手肘一不小心,碰到了水壺,水壺裡又還留了些酒,這麼一碰,就倒在了地上。
所幸酒剩的不多,約莫也就兩三口的樣子,在沙灘上溼了一小塊。
“你這人是怎麼回事?”那名客人居然藉機找起了事來,“你把我的酒灑了,要賠我的酒來。”
“不就是幾口酒麼?賠就賠,你拉拉扯扯地做什麼?”韓老闆見言無徐被欺負了,酒勁衝到了腦門上,大步衝了過去,跟那名客人撞了個踉蹌。
兩個人都是喝了酒的,這會兒動了火氣,都是嗓門裡跟著冒煙,稍不如意,就要動起手來了。
“有話好好說,”言母見那名客人也是老主顧,又是無徐灑了酒在先,想勸幾句,就算了,“大根哥,你看看,這酒要多少錢,我們賠就是了。”
“我也是老闆娘的熟客人了,才不跟你們計較,裡頭還有三口酒,我也不訛你們,就三百好了。”那名被叫做大根的人,見言母服軟了,口氣也好了些。
什麼?包括韓老闆在內的一夥人全都炸開了,“你那是什麼酒?還以為是黃金不成,一口酒一百,白吃了人家的不算,還要倒貼你不成。”
“不會是別人家眼紅你們生意好,派來砸場子的吧?”蘇子曾留意到周圍還在吃飯的客人們,都站了起來,誰想吃飯時惹了麻煩上身。
“大根哥,要不這樣,”言母並不理會韓老闆等人在旁的咒罵聲,搶在了前頭,“我家裡的孩子又都還小,現錢都得留著週轉用的,你看看,能不能以後你吃得飯,都記在賬上,這樣也就算兩清了。”言母經營著小排檔,但人還是精明的,一來一往的,能將損失減到了最小。
“誰讓我最喜歡吃老闆娘烤的海蝦,那就這樣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們這些小孩子一般計較,”大根說罷,那名叫大根的客人哼了句,手還不忘記將那兩包剩菜踹了過來,就準備拍了拍屁股,轉身走人了。
“等等,”蘇子曾將那個水壺撿了回來,在空中晃了晃,“大根叔?是嘛?我看這水壺看著碰酒,倒還結實,怕要不少錢吧?”
“小姑娘還挺識貨的啊?”大根聽了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叫著“叔叔”,骨頭都酥了幾分,回嘴也是油腔滑調了起來:“這可是蘇聯貨,當年德國人打彼得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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