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2/4 頁)
看著越走越遠,不曾回過頭來檢視的蘇子曾,她的腳往後挪寸許,最後還是往前走了起來。
對於慕姐來說,店鋪裡的慢踱和在大路上的散步,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她的右腳,從膝蓋下方開始,齊齊截斷,走得快了急了,鋼架磨在了生了死皮的關節處,硬生生的疼。蘇子曾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慕姐的不方便,依舊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慕姐走了小半條街後,因為突兀的身高而微佝的背挺了起來,連頭也昂了起來,她的鼻尖已經出現了汗星,但她並沒有吭聲,越走越快,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明顯。這種感覺,已經好多年不曾有過了。
蘇子曾對她的態度,是對待一個完全正常的人的態度。慕姐之所以不願意走出“愛慕”,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她不願意被人當做殘疾人來對待。不願每個看見她的人,都用了一種憐憫,憐惜的態度。
“這一帶變化很大。”蘇子曾聽見了身後慕姐的感慨聲,停了下來,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第五區的街心公園。落腳的地方,是一個正在修建的廣告牌下,幾名搭建工人在拼裝鋼鐵架子。油漆工人們則在旁邊調和著顏料。一股從第六區吹來的海風,將油漆味吹散開。
“以後的變化會更大,慕姐,讓過去的就都過去了吧,”蘇子曾注意到了路面上,還放了塊沒上色的空白廣告牌。再過幾年,莫城裡會拔地而起無數的高樓,路面上擠滿了各式轎車,海風的味道也很難再聞到了。
慕姐彎下了右腿,停靠在一旁的欄杆上時。廣告牌的鋼鐵架也剛剛架好,威風凜凜地樹在了路旁。公園裡,一個孕婦在老公的攙扶下,搖擺著走了過去。
慕姐的手指指向了那對幸福的夫妻,“我原本也擁有過那樣的幸福,愛我的男人,即將出生的孩子,但這些,都過去了,又都過不去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我以為,像溫子慕那樣的女人,已經學會了將悲傷分娩掉,”蘇子曾沒有機會體驗做母親的滋味,在她長達十年的婚姻裡,最先的幾年,她因為那次綁架體弱多病,等到身體調養好後,又開始醉心各類美容手術,身體體質也已經不再適合懷孕了。
“分娩悲傷?又是個全新的詞,子曾,你帶給我的驚訝,比所有人加在一起的還要多的多,”慕姐刻意忽略了那個被人遺忘了的名字。
“或許你更喜歡我叫你New;”蘇子曾坐了個彎膝提裙的致敬動作,偏偏她身上穿得是一件英倫風的大衣,這麼一個動作,反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你都知道了,真是個鬼機靈,”慕姐笑了出來,她的眼角,笑出來幾條細細的紋路,也許是因為陽光,也許是因為笑容,從了這個像玻璃人一樣脆弱的慕姐身上,蘇子曾又看到了那個讓人神往,高高在上的溫子慕,“還是叫我慕姐吧。”
“在巴黎時,我遇見了鮑琴女士,她託我問候,那個YSL女郎,”老熟人的問候,應該能激起人的一些情緒。
“還有人記得我?”慕姐雖然已經遠離了T型臺,但她深知時尚界的競爭比任何領域都要激烈,今年的款式過不了明年,十年前的模特,也早該消失在了記憶的煙塵裡。
“我還遇見了個叫林櫻的女孩,因為你,她決心走上T型臺,”蘇子曾決定,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介紹慕姐和林櫻認識。
“是麼?外界的精彩已經和我毫無干係了,”慕姐站直了身子,太陽曬得她有些暈眩,該是時候回去了,太多的記憶,會將她席捲進了記憶的漩渦裡,難以再掙脫出來。
蘇子曾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慕姐在她的內心上,包裹了一層堅硬的殼,外人很難破開,好看的小說:。
“您好!您是不是愛慕的那位?”怯怯的女聲和一陣停了下來的高跟鞋聲,一個打扮入時的女白領擋在了慕姐離去的腳步。
女白領手上捧著資料夾,一副匆匆外出辦事的樣子,她的臉上還帶著急行後留下的喘氣紅色,那雙眸子裡,閃動的是驚喜。
她是?蘇子曾回憶著,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光顧過“愛慕”的女顧客。蘇子曾只當過兩個月的導購,所以記憶有些模糊了。難得的是,慕姐也是一臉的茫然。
“你們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女白領撩起了長髮,簡單地綁在了而後,下巴在了陽光下,折出來個好看的弧度。
那個遭遇了家暴的第六區女人。蘇子曾和慕姐同時反應了過來。那個穿著禮服,用了脂粉遮擋了傷痕,絕望地離開了第六區的女人。
“就是我,”女白領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好像一隻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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