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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僕跟在安樂侯龐昱的鞍前馬後,也算是安樂候面前的紅人,出門在外,別人衝著安樂侯的面子,多少也會給些面子,不料這知府衙門裡一個小小差役,居然如此不識抬舉,頓時就叫這個小僕心頭一怒,立馬衝著那名差役耳朵眼吼道:
“喂喂喂,說你呢,還不趕緊隨我去見侯爺。
金虔這才勉強睜開一雙細眼,打量對面人一番,懶洋洋道:“這位兄臺,咱昨晚上可只睡了半個時辰,別說猴爺,現在就算是牛爺、龍爺來了,也點向咱這周公讓路。”
小僕一瞪眼:“什麼周公,如今在這陳州地界上,還能有誰比安樂侯爺大?”
金虔聽言,豁然站直身體,一雙細目猛得繃大,嘴裡吞吐道:
“安樂侯……爺?你說的可是當朝國舅爺安樂侯?”
不是吧?!
小僕一見差役如此表情,頓時得意起來,揚起下巴道:“就是當朝國舅,龐貴妃的胞弟,當朝太師的獨子安樂候爺!”
“你說……讓我……去見那安樂侯?”金虔只覺腦袋“嗡”得一下就變成兩個大,兩條眉毛擠成一個團,趕忙提聲叫道:“等等,咱一個小衙役,口齒不清,恐怕說不清楚來龍去脈,不如讓咱幫您找位管事,再……。”話音未落就要轉身落跑。
不料那小僕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金虔的腰帶,拖向大門:
“羅唆什麼?若是讓侯爺等得太久脾氣上來,你能擔待的起嗎?”
金虔被拖在其後,拼命掙扎了幾番,無奈收效甚微,最後只得皺著一張臉,不情願的隨在其後,邊走心裡邊大呼倒黴:
咱不過是偷溜出來補個覺,這是招誰惹誰了?嘖嘖,還不如在大廳裡掛孝布,雖然那孝布重了少許,但比起去見小螃蟹這個BOOS級人物,最起碼沒有性命之憂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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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安樂侯龐昱在府衙門前等了許久,正處十分不耐煩之際,就見自家小僕拖了一個差役裝扮的少年跑了出來。
待此人來到馬前,安樂候定眼一看,只見此人身材瘦小,差役裝扮,一條孝帶鬆鬆系在腰間,濃眉細眼,臉面之上盡是哭喪之相,來到侯爺馬前,躬身下拜:“小人見過侯爺。”
龐昱眯著雙眼打量道:“下跪何人?”
“回侯爺,小人是開封府的差役。”
“開封府……”龐昱頓了頓,又問:“這府衙之內到底出了何事?為何眾人如此痛哭?”
金虔一聽,頓時鼻頭冷汗直冒,心道:
若是咱現在言辭之間露出半點破綻,讓這隻小螃蟹看出少許端倪,導致公孫竹子費盡心機想出的“脂粉哭喪計”泡湯……暫且不論開封府那幫精英將會如何料理自己,就眼前這位小螃蟹,若是讓他得了機會跑路,定會秋後算賬,把咱和開封府這幫傢伙一鍋燴了……不妙啊不妙,嘖嘖,如此緊要關頭,還是要靠咱堂堂現代人的精湛演技啊!
想到這,金虔趕忙上下其手,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掏出那塊包著花椒的帕子,用力在眼眶上揉了幾下,頓覺雙眼一陣刺熱,溫熱液體瞬間充滿眼眶。
金虔這才慢慢抬頭,故作哽咽道:
“回、回國舅爺,小人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昨天侯爺走了之後,包大人就一直悶悶不樂,連晚飯都沒吃。待到凌晨時分,就聽包大人屋裡傳出幾聲叫喚……後來公孫先生就出來通知我們,說包大人昨夜去、去了……”
說罷,就悶頭抽咽,抬臂抹臉,貌似用衣袖拭淚,其實是用衣袖偷擦冷汗。
那龐昱聽完金虔所言,先是一頓,臉色微愕,但瞬時恢復常態,對身側小僕道:“包大人乃是奉旨欽差,如今卻在陳州暴斃,於情於理,本侯都應去弔唁。來人哪,隨本侯進府衙,憑弔包大人。”
說罷,就翻身下馬,領著身後上百江湖人物,身攜武器,浩浩蕩蕩的走進府衙大門。
金虔跟在最後看得咂舌,心道:乖乖,瞧這陣勢,若說是去憑弔,還不如說是去踢館。
就說安樂侯這行人呼呼啦啦來到府衙正廳,抬眼一望,頓時一愣。
只見這間正廳,此時已是靈堂布置,靈帳高挑,素蠟高燒,紙灰飛揚,正中央擺放一口烏木棺材,左金童右玉女,前方擺放靈牌,正是淒涼無限。
大廳兩側,齊齊跪地兩排,左邊起首,正是開封府師爺公孫先生,兩大校尉王朝、馬漢;右邊起首,乃是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張龍、趙虎,其餘皆是開封府衙役和京城護衛。眾人皆是身著重孝,眼眶紅彤,虎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