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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玉對著收拾好的包袱一努嘴道:“我要睡實了,誰給你整理這些東西呢?” 楊晟之道:“不是有丫頭打點麼?”
婉玉一面命丫鬟端巾帕進來服侍梳洗,一面打發人去廚房把熬了半宿的人參湯端來,口中道:“頭一次還是我精心些,薄厚衣裳都備好了,你慣喝的茶葉放在藍色的包裡,你這幾天有點咳嗽,我給你帶了瓶甘草潤喉露,不舒服時滴一茶匙,用溫水調開了喝。我聽說翰林院巳正才吃早飯,你先喝碗人參湯墊墊胃。這兒有兩個捧盒,每個裡頭都各有兩個菜和湯飯,回頭讓小廝們找地方給你和我二哥熱了吃。午時我再打發人送飯去。”
楊晟之笑道:“還是你心細,想得周全。午時不必打發人送吃的去了,我跟小舅哥與同僚有些應酬。等我走了你再多睡會兒,保重身子是著緊的,等我晚上回來跟你說話解悶兒。說完喝了參湯,穿戴停當往翰林院去了。
婉玉送別楊晟之後也無睡意,換了件荔枝紅繡牡丹的長褙子,腰上繫著摻金珠線穗子宮絛,下著天青色裙裾,頭上手上皆是一色梅花樣式的金器,打扮極端莊。
待卯正二刻準時坐堂內理事,府中的婆娘丫鬟媳婦都已到齊,婉玉順著名冊看了一遍,見府裡只有一個還未留頭的小丫頭子、兩個婆子和三個媳婦是原先楊晟之從楊家帶來的家生奴才,餘者皆是她從孃家帶來的,心裡不由一鬆,暗道:“家裡人口倒簡單,如此這般就好打理了。”想著將名冊放置一旁,揚聲道:“你們大多都是跟我孃家陪嫁來的,既是老人兒,也就該知道我的規矩和脾氣,旁的話我也不再多說,只要事事依著原先的規矩行,自然是不錯的,若仗著自己原先的老臉面做了不該的事兒,我一例處罰,旁人也不準求情。”
眾人聽了齊聲應道:“只聽奶奶吩咐。”
婉玉命怡人念花名冊,按著慣例將人分配下去,哪個應門,哪個管茶房爐火,哪個掌管杯勺碗碟酒皿,哪個打掃廂房廳堂等具個安排人選。末了把對牌發下去,打發人都散了。
怡人上前道:“奶奶忙了半日了,該吃點早飯歇一會兒才是。”
婉玉捶了捶肩膀道:“是有些累了,這些天坐船就讓人頭暈腦脹的,昨兒個又忙亂一回,覺著骨頭都要散了。” 怡人立即上前給婉玉捏肩,又朝門口使了個眼色,霽虹和金簪正守在門口,見了趕緊把水盆巾帕和早飯端了進去。婉玉淨了手,剛拿起筷子,又想到什麼,問:“珍哥兒吃了沒有?”
霽虹道:“吃了,聽孫媽媽說精神已經健旺。”
婉玉方才放心,吃晚飯用香茶漱口,帶了怡人和採纖在府中各處轉了一圈,見人人各司其職,上下清明,不由微微點頭。又指導哪一處地方要擺玩器,哪一處要換窗紗,哪一處該設什麼傢俱,哪一處要補栽花木,立時就有婆子和管事媳婦來領鑰匙,從庫房中提了東西擺上。
待用過午飯,婉玉歪在床上小睡,忽感覺身上沉沉的,鼻間聞到男子氣息,後有人湊上來吮住她的唇。婉玉一驚,登時醒了過來,只見楊晟之正摟著她親暱。婉玉仍不慣與男子親熱,想掙扎又掙脫不開,楊晟之翻身將她壓得嚴嚴實實,長長的親了一記。末了細細親著婉玉的臉兒,見她雙頰紅撲撲的,只覺全身火燙,伸手就要解婉玉衣釦。婉玉急忙攥住楊晟之的手道:“這還白天呢!”
楊晟之親著她的髮鬢道:“待會兒把床幔帳放下來,床裡就黑了。”說著手便探到她小衣裡頭去了。
婉玉倒吸一口氣,按住楊晟之的手央告道:“好人,別鬧了,我跟管花園的婆子和媳婦都說好了,未時三刻去園子裡逛逛。回頭她們過來問我怎麼不去了,丫鬟說我跟你在一處……一處睡著,我,我還有臉沒臉了!”
楊晟之懷抱一團軟玉溫香,又見婉玉粉面融融羞色,溫聲軟語的央求他,像只咪咪叫的貓兒似的,只恨不得把她死死往骨子裡揉,啞著嗓子道:“待會兒我陪你逛園子去,哪個敢笑你,我就把他轟出去。”說著一把扯下幔帳親過來,強著婉玉依從。
楊晟之身壯力強正值青年,又是新婚燕爾,正是貪歡的時候,眼瞧著婉玉星眸半合,檀口微張,兩頰紅霞暈染,烏髮披散下來更襯著身如白玉凝脂一般,婉轉嬌吟處已有不勝之態,往日裡端莊矜持的模樣已全然不見了,心裡愈發揣了團火,直弄了許久方才將**散了,在床上摟著妻子,仍沒個饜足。
婉玉捶了他一記道:“還不快起來,叫丫鬟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