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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桌賓客,可又覺不可過於簡單,需拿出富貴人家的排場令眾賓客讚歎,便命重新規整園子,栽種花草。
楊昊之為討其父歡心便將差事攬了下來。他一向憊懶,但此次卻勤快起來,事必躬親,整日奔波,將園子裡幾處景緻細細的修了,買了上好的花木栽種,另又購置了各色竹簾、花簾、椅搭等物。一時間府裡來了不少花匠和泥瓦工,內眷們便輕易不出屋子,連進出的丫鬟穿著也比往日更嚴密了些。
婉玉無事在正房處跟珍哥兒、紫萱在一處玩笑,時而紫萱便留婉玉在暖閣跟她同睡,婉玉自然不願回去對著仇人,便三天兩頭在楊母的院裡歇了,日子倒也悠然。柯穎思這些天卻不好過,心裡頭胡亂揣想,一時覺得是楊昊之故意躲著她,這才成天不見人;一時又猜是楊昊之在外養了一房外室,所以每日都往府外頭去。忐忑之間,又聽婉玉在她旁邊閒話道:“適才我在老太太那裡,聽太太正跟她商議著該給昊哥哥再訂一門親。不拘什麼出身門第,但也一定是清白人家出身的正經姑娘,只要模樣好、性子好、待珍哥兒好成了。當時老太太便提了幾家的,說姑娘的人品都不錯。可太太說定要找個有才學的美人才行,這才能跟昊哥哥琴瑟相和。結果兩人商議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柯穎思聽罷心裡頭登時一揪,忙問道:“這事兒是太太提的還是老太太提的?”
婉玉道:“是太太提的。老太太原說這事兒急不得,梅氏才新死不久,這般快就尋親未免不合時宜。可太太卻說如今就該物色著好姑娘,早點定下來,等守義滿了再成親也不遲,又說昊哥哥如今在外頭奔波,回到屋裡連個知疼著熱的人兒都沒有,丫頭到底比不上媳婦兒貼心,珍哥兒年幼可憐,也需有個妥帖的人教養。”
柯穎思心頭又是一撞,狠狠擰著帕子,嘴唇將要咬出血來,暗道:“太太一向偏心,若不是昊哥兒跟她提起來,她怎會巴巴的湊到老太太跟前兒提娶親這檔子事兒?可恨!可恨!這王八漢子定是在外頭有了相好了!”
婉玉瞥了柯穎思一眼,佯裝未瞧見她面上神色,轉過身到桌子旁一邊斟茶一邊道:“要我說太太也忒心急了些,昊哥哥跟死去的妻子伉儷情深,這可是世人皆知的。這會子即便是給昊哥哥說親,恐怕他也‘曾經滄海難為水’,沒這個心思。可笑是我聽外頭人風傳,說等老太太生辰過了昊哥哥便要把春芹收進房裡,呸!我看八成是渾說的!”
柯穎思聽罷渾身發軟,直瞪瞪的瞅著婉玉道:“你說什麼?春芹?太太身邊的春芹?”
婉玉撇嘴道:“可不是,我看那丫鬟一副狐媚樣兒,是個心思刁鑽想往上頭爬的,沒準是她捏造出來的呢!”說完又偷瞄了一眼柯穎思。
柯穎思面上早已血色盡褪,僵僵坐著好似木頭人一般,但雙目中卻目光閃爍,似是翻滾無限怒意與怨毒。婉玉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裝驚惶之狀,“呀”了一聲捂住嘴道:“唉唉,該死!是我多嘴,哪能在背後胡亂說這檔子事兒呢。”而後一把扯住柯穎思的袖子哀求道:“好姐姐,剛才是我胡說八道的,你可切莫跟別人說,剛是我錯了。”
柯穎思哪還聽得進婉玉的話,將婉玉的手撫開道:“我不說,我累了,要歇歇。”說完便走到床邊躺了下來。婉玉冷冷看著柯穎思,心道:“如今你可感受到了?當日我懷著珍哥兒,聽到你們姦情時肝膽欲碎之痛楚?我所受之痛,你還未嘗到其中萬一,你好生受用便是!”心中嗤笑一聲,掀開簾子便走了出去。
柯穎思睜開眼,見婉玉已走,便從床上坐了起來,此時她強忍的淚珠兒才噼裡啪啦掉了下來,哭了幾下心頭恨意暴起,用帕子狠狠將臉抹了,口中喃喃道:“楊昊之!你若始亂終棄,咱們便同歸於盡!”說罷走到盆架子前把毛巾浸溼擦了把臉,又到梳妝檯前取了胭脂水粉撲在臉上唇上,整整衣衫,對鏡前後照了兩遍,這才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婉玉從窗前看見柯穎思出了門,方將竹簾放了下來,哂笑道:“還似原先這般沉不住氣,果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蠢材,蠢材,她越是這般橫鬧,越是冷了楊昊之的心,這般下去,僅有的情意也便磨沒了,何況那風流薄倖郎又有了新歡?”想罷又從碟子裡捻了一個面果子吃。
正此時怡人從外走了進來,見婉玉坐在廳堂裡便迎上前道:“外頭有個小廝要送一盆素心蕙蘭給姑娘。”
婉玉道:“是每個房都有的罷?讓他們送進來罷。”
怡人道:“不是,門口送花的小廝說,那盆蘭花名貴稀有,是特地送給婉姑娘的,要姑娘親自上外頭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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