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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均發覺楊晟之跟婉玉走得近了,而楊晟之卻益發遠著姝玉,姝玉難過,難免日日都哭上一場。楊蕙菊原本心中便看不起婉玉,與婉玉交往不過面子上往來而已。
楊蕙菊從小便按名門閨秀方式教養,琴棋書畫暫且不論,更以紡績井臼為要,熟知《女四書》、《列女傳》、《賢媛集》,更親手抄寫《女誡》以做省身之用。她見婉玉霸道粗俗,心中便多有不喜,又聽聞她竟為了柯瑞投湖,這更犯了女子的大忌,對婉玉便更加瞧不上了。看姝玉哭得傷心便好言,又冷笑道:“我原看婉玉那小丫頭是個庶出又不受待見的,心裡頭才可憐她,每每都比待旁人多對她好上幾分,誰想到竟是個狐媚魘道的。怪道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她娘便是個靠臉蛋勾引爺們兒的下賤戲子,生出的閨女能有幾分品格?三哥哥也是個糊塗人兒,竟放著珍珠不要,反倒拿個魚眼珠子當寶!”故而菊、姝二人便在心中記恨上了婉玉,今日又偏巧看見這一樁事,楊蕙菊一心想為姝玉出頭,便走上前來。
楊晟之臉上斂了笑意,淡淡道:“我跟婉妹恰好碰見便說幾句話罷了。”又見姝玉美目含淚,朝他看了一眼,心下嘆了一口氣。
婉玉道:“我抱珍哥兒回去睡覺,回來時才碰見的晟哥哥,哪兒是說什麼悄悄話。”
楊蕙菊用扇子掩著口笑道:“回老太太的院子直接走抄手遊廊便是了,妹妹好雅興,還特特的繞圈子來了此處,竟還跟三哥哥偶遇上了。”
婉玉裝作聽不懂楊蕙菊話中有話,道:“剛才唱《蟠桃會》,雁雲班的小蘭雲身段真是絕了,咱們回去接著看戲罷。”
楊晟之點了點頭,抬腿便要走,只聽楊蕙菊道:“先等一等!”說完便走到婉玉跟前,這一次眉目間已帶了怒色,道:“我看姝妹妹是個嚴守禮制的大家閨秀,便知道柳家的家教也是極嚴的,倒是婉妹妹,私自跑出來在園子裡幽靜之所跟男子相見,若傳揚出去,連帶著我們楊家也跟著沒臉,柳府裡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
婉玉還未開口,便聽楊晟之淡淡道:“柳家怎麼教人家規矩跟你又有什麼干係?倒是妹妹於理不該,婉妹妹是咱們府上的客人,又是親戚,不過跟我偶然在園子裡碰見說了兩三句話,行的端,做得正,你怎麼質問起來了?這說出去,反倒顯得是咱們楊家沒有規矩了!”
楊蕙菊素沒想到平日裡悶葫蘆般的三哥竟會開口維護柳家的五丫頭,且句句佔理,直接給她沒臉。姝玉聽了心裡愈發難過,將身子半轉了過去。婉玉見狀忙打圓場道:“就這麼丁點子小事,菊姐姐也是為我好,這事兒是我不該,咱們回去看戲罷,出來久了,老太太也要使人出來問了。”
楊蕙菊聽婉玉如此說,便看了楊晟之一眼,含著絲冷笑對婉玉道:“婉妹妹,莫怪我多說了幾句,你既在我們楊家,便要顧及我們楊家的身份體面才是。最初瑞哥兒那檔子事兒就先不提了,可前幾日每每有流言蜚語說你跟我大哥存了些曖昧,我大哥如今是個鰥夫,你又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這傳揚出去兩邊都是沒臉;如今你又跟我三哥孤男寡女的在這園子裡頭說話,這虧得是讓我們看見,若是讓旁人瞧見了又不知要有多少流言。我們女孩兒,還是要正正經經的,免得壞了規矩,也偏了性情,讓人家笑話了去!”
這一席說教奚落直將婉玉說得哭笑不得,她原就覺得楊蕙菊是個小孩子,自不肯跟她一般見識,唯有點著頭應了。楊晟之卻頗覺刺耳,剛欲開口,便聽紫萱道:“喲!怎麼鬧笑話了?婉妹妹跟昊哥哥見面,我每次都在旁邊呢,若要這麼說,豈不是連我也給你們楊家抹黑沒臉了?哼,你們楊家又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比尋常人家多幾個錢罷了,柳家可是正經的官宦人家,還是出了一位娘娘的!”紫萱素來心直口快,且這些與婉玉相處融洽,已有了幾分親暱之情,聽楊蕙菊咄咄逼人,自然站出來替婉玉說話。
婉玉拽了紫萱一把,對眾人道:“我和萱姐姐先回去了。”
楊蕙菊聽了紫萱的話怒意更勝,道:“我們楊家再不濟事也知道什麼叫規矩,什麼叫禮制!素沒有過在閨閣裡的女孩兒不知廉恥,跟男人傳出不才之事出來!”說著又對婉玉冷笑道:“婉玉,我勸你也收斂幾分罷!姝妹妹和妍妹妹都還未嫁人呢,你若壞了柳家的名聲,叫你的姐姐們如何自處?”
楊晟之聽她說得越來越不像,緊鎖了眉頭道:“夠了!今兒個老太太的生日,你在這兒對親戚無禮,是存心找不痛快麼?婉妹好涵養,不跟你計較,你卻拿捏起來,還扯出什麼‘廉恥’來了!如是讓人聽見你適才說的那番話,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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