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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聽要將他送去見官,嚇得渾身篩糠,大喊道:“我冤枉!冤枉啊!我是來見柳家的婉……”後半句話還未說出口,楊晟之便伸已伸手狠狠在孫志浩臉上打了一拳,口中罵道:“畜生!還敢亂攀咬人!”楊晟之本就高大魁梧,這一拳貨打得孫志浩滿眼金星,耳中轟鳴,嘴角崩裂,瞬間眼淚便順著臉頰雙雙掉落。孫志浩回過神扯著脖子喊道:“柳家的五姑娘約我在申時三刻見的面,讓我在此處等她!我與她的婚事是柳家的太太點了頭的!我以為是她才……不信的話拿她過來對質!”
話音還未落,便聽楊晟之大聲道:“申時三刻?那時候我正跟婉妹妹在園子裡頭說話兒,後來她便往老太太房裡去了,怎可能跟你見面?當時前方還打發個小廝來請我去前頭吃酒,不信可以去問上一問的。至於內院,你根本進不去,外院婉妹妹也出不來,你們又如何相見?滿口的胡言亂語!”
梅書達亦跟著冷笑道:“婚約?未曾下文書小聘就算有了婚約,這叫什麼道理!再者說,即便是有了婚約,難不成就可以壞人女孩子清白了?來人吶,快將這畜生的嘴給我堵住,別讓他到處噴糞!”梅書達說完,旁邊立刻有小廝抓了塞王婆嘴的破布將孫志浩的嘴堵了個嚴實。
楊晟之看了梅書達一眼,面上不動聲色,轉回頭看著孫志浩冷笑道:“齷齪下流的東西,淫心不死,還敢出言玷汙官宦人家小姐清譽!你的事情我清楚得緊,不如現在我便公之於眾,讓大家也評評道理!”說罷便將最初在柳家撞見孫志浩對婉玉動手調戲,到後來私贈首飾綢緞,又到後來送蘭花被他撞見之事一一說了。最後道:“婉妹妹因這盆蘭花心裡頭急慌慌的,又聽說孫志浩今日也來給老太太賀壽,這才申時三刻去找我,想求我將這蘭花送還給他。這花此刻還在含蘭軒裡擺著,各位不信可命人抱來便是。”
孫志浩聽楊晟之嘴唇一張一合,頃刻間便顛倒黑白,不由氣得渾身打顫,但偏生嘴被破布塞了,只能嗚嗚哼叫不能出言反駁,他幾次想跳起來衝上去,但身子被僕役死死按住,更是掙扎不得。眾人聽了均暗自點頭,心道:“這孫家的少爺就是個淫賊!打的均是正經人家小姐的主意,原先覺得柳家姑娘貌美便上前戲弄,保不齊這次見了柯家的女孩兒有幾分姿色便在此處!這婉姑娘顯是極厭惡孫志浩的,又怎會跟他做出腌臢事來?”
楊崢沉吟了片刻道:“梅兄,按說出了這等事,是應移交官府處置,但這廝到底是柳家太太的侄兒,所以有些不太好說了。況且若是這般鬧得大了,也未免不能顧及柯家的顏面。我看不如等這兩家來了,讓他們自行商量便是。”
梅海泉道:“此言有理……”話未說完,便覺梅書達輕輕一拽他的袖子,而後梅書達緊接著道:“眼下著緊的應是柯家姐姐的情況,剛小廝跟我說大夫來已經給柯家姐姐號過脈象了,只怕其中有很大的兇險,萬一在楊府裡鬧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楊崢一聽唬得險些跳起來,一疊聲道:“快將大夫請來!”
立時有小廝從隔壁將大夫請了過來,梅書達見了心中暗笑,暗道:“這大夫是我早就命觀棋備好了的,一直等在府外頭的馬車裡,否則一時之間怎可能十萬火急的變出個大夫出來?觀棋這回的事情辦得極好,待回過頭我需得好好賞他才是。”
只聽那大夫道:“病人如今並無性命大礙,但氣血兩虧,憂思鬱結於胸,一時急火攻心因痰迷了心竅,這才暈厥過去。但因其不久前才小產過,此時連番受了驚嚇,又行了房事,所以□見紅,有些兇險了。我已開了方子,吃下去調和靜養,不可再動氣動躁。”
這一番話說完,滿屋皆靜,眾人面面相覷,心中均道:“一個孀居兩年的寡婦怎可能小產?”楊昊之只覺心怦怦直跳,汗珠子順著額頭滑了下來。片刻,梅書達似不可置通道:“小產?大夫,你定是診錯了!”
大夫捻了捻鬍子道:“老朽行醫四十餘載,敢用項上人頭擔保,這是萬萬不會診錯的。”
待將大夫送走,梅書達忽然間冷下臉道:“這便是我說的兇險!姐夫,我剛剛看柯家姐姐頭上戴著一支金絞絲鑲翡翠燈籠釵,耳上也戴的同套的耳環,這首飾是我姐姐生前最喜之物,亦是陪嫁,此時怎戴在柯家姐姐頭上了?我派人回去問了我姐姐生前的貼身大丫鬟侍書,她說這套首飾為姐姐摯愛,並未拿出去送人,她本想拿去做姐姐陪葬,但後來卻怎麼也找不到了。你說說這是什麼道理?”
這一句問得楊昊之心肝都是一顫,見眾人均看向他,登時叫屈道:“梅兄弟,你這般說是什麼意思?婦人家戴的釵環重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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