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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知道了!”十一娘手指卷著徐令宜的衣帶,輕聲道:“妾身也不想七姐誤會,以為七姐夫是為了
這些事對她多有隱忍……”說著,心時就有種異樣的感覺。好像七娘和朱安平的這段感情是那水中花、鏡中
月般的飄渺、虛幻,而她和徐令宜正小心翼翼地幫他們粉飾著太平似的。
從前她常做些擊碎別人美夢的事,怎麼現在卻這樣的婆婆媽媽起來!
“我有沒有告訴侯爺,我小時候曾經大病一場……”她低聲道:“我第一次見到七姐的時候,是在養病
的院子裡。剛剛入夏,天氣有點熱,屋子不通風,很悶,又不敢打扇,濱菊把席子鋪在院子的大槐樹下,我
躺在席子上,蓋了一床憂藍色粗布單子,陽光像金箭似的從樹葉的縫隙間射下來,有風吹過,那些斑駁的光
彩就婆娑著落在我的身上、手上……我覺得自己像只經年沒見過陽光的青銅器,身上的黴味和綠斑終於一點
點的散去了。有小姑娘看到院子說:這裡有一牆的牽牛花。有個清脆的聲音說:摘兩朵回去掛在帳子裡。
小姑娘就勸:現在是孝期,大太太又是個嚴厲的人,要是知道了,太太臉上沒光。清脆的聲音就說:別
人都是嚴於律己,寬於待人。大伯母卻是寬於律己,嚴於待人。我大笑兩聲她都要盯半天,私下卻給庥哥兒
做瘦肉粥吃,別當我不知道……小姑娘的聲音裡就有了幾分顫抖,忙勸說:小姐快別說了,要是被太太知道
,又要罰您跪槎板了。自您回餘杭,已經被罰了五次了……”
說到這裡,貼身徐令宜的身體更柔軟了,聲音也覺的愉悅起來。
徐令宜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那個聲音清脆的就是七姨了?”
十一娘“嗯”了一聲,笑道:“祖父剛去逝,父親在福建,回去的最快,二叔在燕京,回去的最晚。她
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別院養病,沒有見到。她很小的時候就到了燕京,又得父母、哥哥姐姐的寵愛,回去生
活不慣,又天天被拘在屋子裡,很不習慣。常趁著中午大家歇午覺的時候帶著小丫鬟在院子裡到處溜達。看
見我躺在大樹下,她大吃一驚,然後很同情地看著我,讓小丫鬟回屋給我拿了瓶雪津丹來……”說著,她“
撲哧”,一聲笑出來,“我從來很討厭類似雪津丹的東西,烏漆漆的,像從什麼地方槎下來的泥垢,也不知
道搓藥丸的人手有沒有洗乾淨……”,徐令宜聽著,也跟著笑起來。
那個時候,一定是十一娘最艱難的時候吧?被姐姐打得臥病在床,避居偏僻的小院,只有兩個丫鬟在身
邊伺候,整日與藥為伍,生死未卜,未來不明……這樣讓人想想都心酸的事從十一娘嘴裡說出來,卻總帶著
幾分插科打諢的恢諧逗趣,豁達大度!
他摟著她的手臂不由緊了緊:“那你吃了沒有?”
“吃了!”,十一娘笑著,頗有幾份無奈地道,“她非塞給我不說,還非親眼看見我含在嘴裡才作罷。
說這雪津丹不比尋常,是二嬸知道他們要回餘杭,特意請御藥坊的人幫著做的。餘杭是沒有這樣好的雪津丹
……”可能是想到了當時有趣的場景,她聲音裡的笑意更濃了些,“誰知道那天我吃了雪津丹,竟然真的感
覺到涼快了不少。可見一個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是有故事在裡面的……”,話說到最後,就有幾分
躊躇。
她好像從來都不知道徐令宜喜歡些什麼?
吃的,廚房裡做什麼他吃什麼,從來沒有提出個什麼特別的要求;穿的,針線鋪子上做什麼他就穿什麼
,而且在家的時候來來去去總是那幾件;住的,從前不知道,自兩人成親,他總是隨著她。在窗臺上擺個魚
缸也好,在帳頂的四角掛幾串玉香花也好,他從來沒有說什麼;至於出行,她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坐馬車
,什麼時候乘轎子,什麼時候騎馬……
她臉上有些發燒,不禁往他懷裡又縮了縮。
是想起了不高興的事嗎?所以像尋求安慰的孩子似的貼他更緊?
徐令宜索性讓身材纖細的她半覆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你現在喜不喜歡吃雪津丹?”
十一娘把頭枕在了他的肩頭,感覺這樣很舒服。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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