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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爺的錢湊齊了嗎
?”
“湊齊了。”徐令宜笑道,“這個大豐號的掌櫃可真不簡單。二十萬兩的銀子,一分錢的利錢都沒有要
。還倒包了五萬兩銀子的紅包給白總管。這樣大手筆,他何愁生意做不起來。”
“這樣大的手筆,也要有這樣大的本錢才是。”十一娘聽著部微微蹙眉,“侯爺可知道這大豐號的底細
?”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徐令宜道,“我打了二十五萬兩銀子的借據給他,年利一點。得息雖然少了
點,可字面上不為錯。至於說底細,不管他是什麼來頭,也不敢到我們面前玩陰的。”說著,眉宇間流露出
幾分居高臨下的霸氣來。
看著他天天在家裡閒逛,倒忘了他還是個太子少保。
十一娘忍俊不禁。
民不與官鬥。這大豐號不管是什麼底細,徐令宜只要不貪小便宜白拿大豐號的銀子,大豐號還真就不能
把他怎樣。
徐令宜吩咐十一娘:“過幾天不是雍王妃的生辰嗎?你幫我帶一匣子金條給雍王妃。跟雍王妃說,讓她
找家百年老字號的銀樓兌現。寧願吃點虧,也不要和像大豐號這樣的銀樓扯上關係。要是錢不夠花,就孩子
滿月、週歲、大人的生辰、壽誕輪流做,千萬不要再去借銀子了。”
十一娘見他表情凝重,遲疑道:“侯爺,是不是有什麼事?”
徐令宜沉默了好一會才低聲道:“去年春天,雍王舉薦工部給事中為高淳縣令,吏部很快行了文。還是
士錚跟我說我才知道,原來太子透過他舉薦了翰林院學一個姓李的翰林”,他苦笑著搖頭,“結果今年太子
想舉薦他老師的學生去嘉興任縣令,又有人跑到雍王那裡謀這個位置。”
十一娘大吃一驚:“侯爺是懷疑………”
“不是懷疑。”徐令宜道“要不然,士錚也不會專程為這件事找我了。”
“那太子是什麼意思?雍王那邊,你可去提了個醒?”
如果太子和雍王起了爭執,不管是哪個贏,對徐家的殺傷力都很大。最怕是皇上覺得兩人沒有手足之情
,一怒之下把兩人一鍋端了。那徐家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見妻子憂心忡忡的樣子,徐令宜有點後悔把這件事告訴她。
“你別擔心。雍王是個明白人。有些話我已經跟他說了。”徐令宜低聲道,“我這也是想再給他提個醒
。”
一直以來,皇上有意無意地讓太子和徐令宜保持著距離。徐令宜和太子之間也因此客客氣氣的,舅甥之
情很淡薄,更多的是君臣之禮。反到是雍王,平時沒有什麼來往,可一有事了,雍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徐令
宜這個舅舅。
“我知道了!”徐令宜的話並沒有讓十一娘放心,反而更擔心,在心裡細細地思量看見到雍王妃的時候
該怎麼說好。
有小丫鬟隔著簾子稟道:“侯爺,夫人,四少爺過來了。”
自從那天在書房徐令宜拂袖而去,徐嗣諄就沒再去外院的書房,徐令宜也沒有說什麼,就這樣很自然地
接手了家裡的庶務。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他不在家裡的時候徐嗣諄幫著管了幾天家,現在他回來,家裡的事
又交到了他的手上而己。他也因此早出晚歸,徐嗣諄和姜氏幾次來問安都沒有遇到他的人。只有
謹哥兒抱怨:“爹爹現在也不陪我寫字了。”
這些日子以來,徐令宜還是第一次這麼早回來,徐嗣諄就趕了過來,看樣子是瞅著機會來見徐令宜的。
念頭閃過,徐嗣諄走了進來。
他行了禮,有些手足無措地立在炕前:“爹爹,我、我……”,顯得很不安。
徐令宜在心裡嘆了口氣,指了一旁的太師椅:“坐下來說話吧!”
徐嗣諄猶豫了半晌,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爹爹,您不在家的時候,把家裡的庶務都交給我打理。”他大聲地說著話,眼睛低頭看腳尖,沒有看
人,“我卻去做花燈了。這件事是我做錯了。請爹爹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雖然想到徐嗣諄是有話要說,可誰也沒有想到他會這樣開門見山地道歉。
徐令宜不由感慨萬千。
這個孩子,到底還是來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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