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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瞧我給您帶什麼東西回來了!”
一身戎服的謹哥兒笑吟吟地站在她的床前,手裡還拿著個什麼東西,像逗孩子似的逗著她。
謹哥兒沒事了?
十一娘心中大喜。
剛想問他,他卻轉過身去,和身邊圍著他的一群穿紅著綠、面目模糊的婦人們說說笑笑起來。
十一娘喊著“謹哥兒”。
謹哥兒卻置若罔聞,笑嘻嘻地和那些婦人說著話,一面說,還一面朝外走,好像急著要去見誰似的。
他還沒有告訴她他是怎樣脫險的呢?
十一娘急起來,起身大喊著兒子的名字。
眼前卻閃過一團瑩白的燈光。
她不由睜大了眼睛。
屋子裡靜悄悄的,黑漆漆的,床前小几上有盞圓型的臺式宮燈,晶晶光輝柔和而明亮,更顯滿室的靜謐。
剛才,是個夢吧!
十一娘眼睛一溼,感覺有淚水從眼角流出來。
按著習慣伸出手去摸枕邊的帕子。
屋子裡卻響起幾不可聞的窸窣聲。
有個低沉而嘶啞的聲音很突兀地在黑暗中響起來:“你,你醒了?”
十一娘捏著帕角的手僵了僵,這才把帕子拉了出來,擦拭著眼角。
“想不想吃什麼?。”徐令宜望著她蒼白的幾乎有些透明的面龐,輕聲地問道。
十一娘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句話也不想說。
徐令宜沉默了片刻。柔聲勸她:“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不顧著自己,也要顧著身上那個。我讓廚房給你
燉了些燕窩粥,你好歹吃一點。”說著,略略拔高了聲音,沉聲喊著冷香。
十一娘盯著徐令宜。
他的表情冷靜、沉著,鎮定……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實際上,謹哥兒出事已經有六、七天了……六
、七天是個什麼概念……超過了營救的最佳時間……他是男人,曾經把韃子打得落多流水,讓韃子十幾年來
不敢踏進嘉峪關一步,聽到謹哥兒的訊息,他應該在第一時間想辦法救兒子才是,怎麼還能這樣若無其事地
坐在這裡,勸她吃燕窩粥……想到這裡,她心裡突然生出一股恨意來,揮手就把他遞過來的粥碗打在了地上
。
“哐當”的碎瓷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響亮而刺耳。
徐令宜錯愕地望著十一娘。
一旁的冷香更是瑟瑟發抖。
十一娘坐了起來,直直地望著徐令宜:“我要去找謹哥兒!我不能像你一樣,坐在這裡等訊息!”聲音冷漠
而疏離。
徐令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他嘴角翕了翕,然後抿成了一條線。
十一娘已撩被下了床。
可能是睡得時間太長,起床的動作太猛。也可能是懷了身孕,身子骨變得虛弱,她頭重腳輕,兩眼冒著金星
。一個趔趄,忙抓住了床頭的檔板。
“你怎麼樣了?”徐令宜神色一緊,一手扶摟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的肘,把她半抱在了懷裡,“哪裡不舒
服?劉醫正來過了。說你生謹哥兒的時候傷了元氣,這些年固本培原。好不容易把身子骨養好了,又懷了身
孕。再也經不起折騰了,萬事要小心才是……”,一面說,一面和她坐到了床邊。
什麼叫折騰?什麼才叫小心?
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折不折騰,小不小心,有什麼意義?
十一娘開口想辯駁,心裡卻翻江倒海似的,乾嘔起來。
徐令宜露出緊張的神色來。
這都過了三個月了,反而嘔吐起來……劉醫正也說,她這一胎雖然不像上一胎似的不舒服,可畢竟年紀大了
。要好生修養,最忌動氣動怒……她不會有什麼事吧?
念頭閃過,他不由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想幫她減輕些不適。
十一娘卻越吐卻厲害,最後連黃水都吐了出來。
徐令宜大驚失色,顧不得被十一娘打在地上的粥碗,忙讓冷香去喊萬三媳婦,吩咐聞聲進來的琥珀:“點一
支安眠香。”
琥珀慌忙應聲而去,十一娘捂著幹疼的胸口:“我要去找謹哥兒!”。明明很大聲的說,說出來卻如蚊蚋般
細不可聞。
“我已經讓人去找了!”,徐令宜知道她喜歡乾淨,看著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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