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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說做事要“以誠相待、言而有信” 吧?
徐令宜一邊聽,一面笑望著十一娘。
他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十一娘時的情景。
也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要不是當時他怕別人闖進來仔細地打量了房子一眼,只怕不會注意到她。
認真一想,不管是面對大太太的不公還是三嫂的自私,不管是面對丫鬟失德還是妾室的紛爭,不管是
面對自己的冷峻還是李夫人的奉承,甚至是元娘留下來的陪嫁,順王帶來的商機,她始終謐如靜水,保持著
寬和、淡泊心態。
為人誠信,不浮誇。
她從來都有自己的主張。既不隨波逐流,也不孤傲狷介,既不阿世媚俗,也不曲高和寡。如湍中磐石
,任你風吹雨打、湍流緩急,我自有胸壑。
念頭一閃而過,他不由仔細地打量十一娘。
烏黑的頭髮很隨意地綰了個纂,耳朵上垂了赤金海棠花耳墜,穿了那件常穿的縹色小襖,緊緊俏俏貼
在身上,顯得胸脯鼓鼓,腰肢細細的,勾勒出一副玲隴的曲線來。
徐令宜心中微動。
十一娘好像又長大了些。這件衣裳都有些小了……
思忖間,有更鼓聲隱隱傳過來。
傾耳細聽,已是亥初。
十一娘聽著就笑著站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早些歇了吧!”卻並不叫小丫鬟進來服侍徐令宜更衣。
按道理,妾室進門有三天的吉日。昨天他醉酒歇在了這裡。今天是第二天……
徐令宜點了點頭,叫了春末進來給幫他更衣。
十一娘半晌才回過神來。
心不在焉地盥洗出來,徐令宜正歪在外側床頭看書。見她過去,也沒有讓的意思。
十一娘有些鬱悶地從床腳爬到了內側。
“你先睡吧!”不知道是本什麼書,徐令宜看得津津有味,跟她說話的時候甚至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十一娘“哦”了一聲,倒頭睡下。
徐令宜的身材高大,她睡在他的陰影裡,倒也不覺得刺目。就是想起楊姨娘的事,覺得有些棘手。
他這樣模稜兩可的,她還真不知道該怎樣安置楊氏好——楊氏畢竟不同於一般的妾室,徐家之前也沒
有先例,她的生活起居、日常嚼用總得定個規格出來吧!
她側了頭看,徐令宜的眼睛都盯在書上,有一次還發現他在笑。
十一娘只好主動問他:“侯爺,楊姨娘那邊,您有什麼打算?”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徐令宜“撲哧”一聲輕笑。
十一娘愣然,支身望去,就看見徐令宜急急地翻了一頁書,然後又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
十一娘頹然地躺下,決定不再理他,數著小綿羊睡著了。
身後有輕盈而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徐令宜知道她睡著了。
像個孩子似的,天大的事,落枕就睡了。
念頭一起,他心裡一個小小的角落就化成了水,輕輕地盪漾了一下。
徐令宜輕輕地翻了個身。
十一娘偎依在他身邊,側身而眠。烏黑的頭髮雲一樣堆在大紅滿池嬌的枕頭上,朦朦朧朧的昏黃燈光
中,她的面板細膩白皙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像羊脂玉,又像細瓷。
他笑著幫她把落在腮邊的青絲拂在耳後,笑著坐起身來準備吹燈歇息,眼角的餘光卻掃過十一娘修長
的脖子,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胸口。
雪光一般的肌膚,讓那白色的淞江三稜布做的中衣都變得顏色黯然起來。
他想起她穿著那件縹色小襖時的婀娜多姿來。
伸手想進去捉住她胸前那還稚嫩的玉兔,指尖卻碰到了她掛在胸口的玉牌。
那玉牌是他送的及笄禮物,雕了三羊開泰的吉祥圖案。她好像很喜歡。還編了個梅花攢心的大紅絡子
貼身掛在了胸前。
鮮豔奪目的大紅色絡子,潔白無暇柔軟的身子,還有那隨著那玉兔跳躍的玉牌……幻化成了動人心魂
的眩目春光,讓他的情慾如決堤的海,洶湧而至。
“默言……”他半覆在她的身上,一面貼著她的耳朵喊著她的小字,一面解了她的衣帶。
或者是感覺到來自身體的壓力,十一娘小小掙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