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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宜已放下手中的魚食,一面冷冷地道了聲 “說”,一面接過小丫鬟遞上的帕子擦著手。
宋媽媽瞥了一眼十一娘,低聲道:“喬姨娘嚷著要見侯爺,還把送去的筆墨紙硯都砸了。”
十一娘不由皺眉。
徐令宜則吩咐一旁服侍的綠雲:“去把白總管叫來。”又對十一娘道:“你指派幾個得力的婆子幫喬
氏收拾些東西,下午送她去大覺寺。”
屋裡服侍的人個個面面相覷。
夫人不僅依諾把喬姨娘送到了寺廟,而且還說服了侯爺。
繼而誠惶誠恐。
十一娘嘆息著應喏,吩咐宋媽媽去安排人手。
宋媽媽神色慌張地匆匆給十一娘曲膝行禮,急步而去。
徐令宜又吩咐十一娘:“孩子們馬上要來問安了。你派個能幹的去把喬氏看管好了,免得鬧得不安生
。”
還有太夫人那裡,只怕也要說一聲。
十一娘點頭,吩咐雁容去了喬蓮房的院子。
文姨娘、秦姨娘和楊氏來請安。
十一娘讓她們進來。
三個人都神色自若地捧上了自己所抄的《女誡》,卻誰也不提抄《女誡》的原因。文姨娘更是和從前
一樣笑語盈盈地贊著十一娘:“夫人這珠簪上嵌的是南珠還是東珠?要是南珠,這麼大個的我還從未見過。
可要是東珠,這麼光潤的我也沒見過。每次到夫人這裡來,總是要長點見識的……”
她說的臉不紅心不跳,表情誠懇語氣真摯,讓人明知是誇大之詞卻沒辦法反感。
“是太夫人賞的。”十一娘應酬她,“我也不大清楚是南珠還是東珠!”
“那肯定是南珠!”文姨娘笑道,“太夫人那裡的東西,哪一件不是稀世珍寶。只是我眼拙,不識貨
罷了……”
正說著,孩子們來了。
文姨娘退後幾步,和秦姨娘、楊氏立在一旁不再說話。
但她的這一番作為讓屋裡的氣氛活躍了不少,孩子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感到什麼異樣,歡歡喜喜地請
了安,上學的上學,回屋繡花的回屋繡花,一如往日。
楊氏看了文姨娘一眼,大為佩服。
秦姨娘眼底則閃過一絲詫異。
從正屋出來,她走在最後,停在穿堂門口張望喬蓮房的院子。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吹樹梢的沙沙聲。
她想到昨天半夜那幾聲淒厲的哭叫聲,快步回了屋子,吩咐翠兒去文姨娘那裡打探訊息。
“文姨娘大門緊閉,一律不準進出。”
秦姨娘有些吃驚,又讓她去楊氏那裡看看。
“楊姨娘也大門緊閉,”翠兒道,“我去叩門,那楊媽媽隔著門和我搭話。”
秦姨娘點了點頭,打發翠兒出去,一個人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吶吶自語:“把建寧侯夫人來訪的事傳得
滿院皆知果然是對的……可她院子裡怎麼會沒有動靜呢?難道她想了半夜想明白了,乖乖地聽從夫人的吩咐
關在屋裡抄《女誡》去了?”她很是苦惱地緊鎖了眉頭。
喬蓮房被兩個身材魁梧的婆子按在炕上,嘴裡被塞了個白綾帕子,目毗盡裂地瞪著正指揮著粗使婆子
們收拾東西的宋媽媽。
“姨娘是去大覺寺,又不是去慈源寺。帶這些花粉胭脂、珠釵寶簪去做什麼?”宋媽媽吩咐立在一旁
默默流淚的繡椽,“把這些東西都幫你們家姨娘收起來。”
繡椽慌慌張張地上前把喬蓮房的鏡奩抱在了懷裡,抬頭著見喬蓮房披頭散髮的狼狽樣子,眼淚流得更
厲害了。
“還有這遍地金的妝花禙子。”宋媽媽檢查著要帶過去的包袱,“蜀錦比甲,都拿出來。帶些繭綢、
潞綢衣裳過去就行了。”
幾個婆子忙重新打包。
宋媽媽看著大家正照著她的吩咐行事,微微點頭,走到了炕前,輕聲道:“喬姨娘,您要是答應我不
再叫囂,我也敬您是半個主子,把您嘴裡的帕子拿出來,讓他們放了您。您也可以舒服一點。
喬蓮房瞪著宋媽媽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哪裡有半點服軟的樣子。
宋媽媽不由苦笑,想了想,道:“喬姨娘,送您去大覺寺,是侯爺的意思!”
喬蓮房聽著目露冷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