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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對著大人說謊,徐嗣諄很不自在,“我今天有點累!”
徐令寬可不敢勉強他,笑著將蹴鞠拋給了一旁的小廝:“那就早點回去歇了吧!明天五叔再帶你玩。
”
徐嗣諄勉強地笑著應了一聲,拉著徐嗣誡住十一娘屋裡去。
圍觀的自然都散了。
徐嗣誡猶回味著剛才所看見的:“四哥,我們明天還玩蹴鞠吧?五叔可厲害了。你剛才不在,我看見
他手肘一拐,蹴鞠就高高地飛到了半空中……”
徐嗣諄心不在焉地應著,和徐嗣誡進了院子。
那些管事的媽媽正三三兩兩從正屋裡出來。碰見他們兄弟倆,都笑盈盈地打著招呼。
徐嗣諄望著她們的面孔眼睛微黯,噼裡啪啦地朝正屋跑去。
大家都吃了一驚。
有人笑道:“到底還是孩子!”
也有人應道:“沒個十年、八年的,哪裡能沉得下來!”
大家說說笑笑的出了院子門。
十一娘讓小丫鬟把屋子裡的窗戶全開啟。
幾個管事的媽媽裡面有抽旱菸的,身上總有股味道。
徐嗣諄衝了進來:“母親,我們把陶媽媽接回來吧!”
“怎麼了!”十一娘愕然,“怎麼突然想到要把陶媽媽接回來?”
“我想陶媽媽了!”徐嗣諄道,“陶媽媽一個人在田莊,就吃不到府裡的八寶棕子了!”
十一娘笑道:“她在田莊,田莊也會包八寶棕子的……”一句話沒說完,已捂了嘴。
綠雲幾個忙拿面盆的拿面盆,倒溫開水的倒溫開水,忙碌卻不慌亂地服侍著十一娘。
徐嗣諄覺得自己有很多話要說,可眼前來來往住的人卻沒有一個注意到他。
他悄悄地退了出去。
迎面碰到徐嗣誡:“四哥,四哥,你去哪裡?”
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稟告太夫人和侯爺給你做主……
不知道為什麼,徐嗣諄腦海裡突然冒出陶媽媽臨走時所說的話。
“我要去找祖母!”
“哦!”徐嗣誡搔了搔頭,“我,我還沒給母親問安。哥哥等我一會吧!”
平常這個時候兩人會一起去給十一娘問安,然後一起去太夫人那裡吃晚飯。
徐嗣諄胡亂地點了點頭。
徐嗣誡跑去給十一娘問安。
十一娘正不舒服。
徐嗣誡擔心地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徐嗣諄在外面等了一會,只覺得心急如焚,跟徐嗣誡的丫鬟繡兒交待了一聲,匆匆去了太夫人那裡。
“祖母!我們把陶媽媽接回來吧!”他像平常一樣撲在太夫人懷裡撒著嬌,“我想她了!”
太夫人呵呵地笑:“等過些日子陶成好了,再把陶媽媽接回來不遲。你想想,馬上要過端午節了,總
要讓陶媽媽和陶成母子一塊過個節吧!”
“那過了端午節,陶媽媽就能回來了嗎?”徐嗣諄睜著一雙清澈如鏡的眼睛望著太夫人。
太夫人表情微滯,道:“等陶成腿好了才能回來!”
“祖母,祖母,那您派人把陶媽媽接回來吧!”徐嗣諄求太夫人,“您要她回來,她不敢不回來!”
太夫人聞言眉頭微微蹙了蹙又很快地舒展開來:“諄哥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連祖母的話也不聽了?”
語氣間不自覺地帶了幾份嚴厲,“陶媽媽要等陶成的病好了再進府。你如今都已經啟蒙進了學堂,可不比從
前,行事要沉穩些才是。”
這樣的語氣、訓誡是徐嗣諄從來沒有聽見過的。
他表情有些錯愕。
難道是有人在諄哥面前說了些什麼?得把茶香叫來問一問才是!
太夫人思忖著,哄了徐嗣諄:“好了,快去淨手,等會我們吃香酥鴨!”
旁邊自有機靈的丫鬟上前半推半勸地把徐嗣諄帶去淨手。
寶藍色繪百卉的掐絲琺琅繪面盆倒了清水進去,那些原來看得不十分清楚的百合花、忍冬花、玉簪花
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徐嗣諄放在面盆裡的手輕輕一攥,那些花全變成了碎影,緩緩地盪漾開來。
要不要跟父親說呢?
他有些遲疑。
眼前浮現父親嚴峻的臉龐,清冷的目光……
徐嗣諄不由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