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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扎耳朵眼兒,多疼啊!艾芬躺在夏滿的臂彎裡,後知後覺地知道了:這洗三因該洗完了。原來洗三是這麼回事兒!
艾芬在夏滿懷裡,撒嬌兒似的蹭了蹭腦袋,停止了哭聲。抵不住睡意呼呼睡去了。
周婆子和董家娘子走到艾定邦跟前兒曲膝福了福:“給老爺道喜。姑娘長大了一定聰明伶俐惹人愛!”一句話說的艾定邦大喜,兩人又得了一個賞封。
至此,洗三儀式基本算上完成了。薛婆子上前把供奉的十三尊神像和敬神的錢糧連同香爐裡燃剩下的香根兒一同請下,讓下人拿到院中焚燒。並吩咐把燒過的灰用紅紙包起來,壓到床蓆下。好保佑大人孩子平平安安。
洗三以後,女眷們相約走到內室去看陳氏。其餘的親戚族人就由艾定邦並艾定國招呼著去了前院大廳。依俗理,晚上還是要招待大家熱熱鬧的吃“洗三面”。
正文 第三章 女人的價值
聽著外廳隱隱傳來的笑語聲,陳氏想著自己的女兒,卻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她的母親。要是她的母親還活著,見她現在有了孩子,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原來陳氏父親早年是個窮得連吃飯都成問題的窮書生。陳母是個布匹商人的獨生女兒。一年上元節,陳母上街遊玩邂逅陳父。於是才子佳人,共結秦晉之好,也算是一場佳話。
陳父娶了陳母以後,得岳丈家大力支援,幾年下來也考了個舉人,做了個小官兒。不想陳父做了兩年官老爺以後,就開始有些嫌棄陳母目不識丁。過得幾年陳父又親納了一個青樓清官做小妾,這個清官很是有些才氣,琴棋書畫,等閒是難不倒她。又有些撒嬌做耍的本事。把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陳父哄的很是服帖。
年歲一長,那小妾便襯得陳氏母親不識大字是個村人。且陳母個性軟弱,總覺自己是不過是商賈之女,嫁與陳父那是高攀。於是一味的講究三從四德,賢良淑德。卻不想越發被陳父嫌棄:沒有情趣兒,跟個木頭人兒似的。最後陳父一年也到不了陳母房裡兩三次。
陳氏出生之後,陳父一見陳母生的又是個女兒。心下就更是不喜三分。恰縫小妾又生了個兒子,陳父便越發的懶怠管起陳氏母女來。家裡頭丫鬟奴僕們,自然知道老爺的風是吹向哪裡的。小妾月子裡,丫鬟奴僕成群的伺候著。到了陳母這裡卻是乏人問津。好在陳氏還有個大姐,不然估計陳母月子裡連口熱湯都喝不著。陳母快出月子時,大姐去河邊洗涮衣物,站起來時耳暈目眩,一頭栽進了河裡。等撈起來時,身子已經腫脹的分不清眉目了。
大女兒死以後,陳父不僅不心疼,反而怕於仕途有礙,直道晦氣。後來再經小妾一攛掇,陳父就以要去外省上任,陳母身子贏弱不便同行為由將陳母和陳氏送回了陳母孃家。陳母經歷了大女兒夭亡在先,丈夫拋棄再後,精神就變的有些恍惚。直到陳氏五歲那年掉落池塘差點淹死以後,陳母才大夢初醒一般。後來陳母對陳氏要求無比嚴格,不光是女紅,廚藝這些一般女子都要學習的功課,還花大價錢特意請來先生,教陳氏讀書識字。
陳氏長到十多歲時,外祖父外祖母相續去世。雙親去世後陳母精神越發不好,性情也越發乖張。好的時候,還能和陳氏,春雨幾個時常近身的人兒說說話兒。不好的時候,指天罵地,打人摔東西那是常事兒。就在陳母族人慾瓜分陳氏外祖父家產和陳氏並春雨一干丫頭小廝鬧得不可開交時,官老爺陳父出現了。陳父接了陳母及陳氏一班人回陳府,當然,順便接回府的還有陳氏外祖父的家產。
陳氏自小由外祖母並母親養大,從來沒見過生父。這次見父親來接自己與母親,還對陳父抱有一線希望:從此以後,一家人就團圓了。她不再是沒有父親的孤女,陳母也終於盼到了丈夫的回頭。卻不想陳父的出現只為了陳氏外祖父的家產——陳父將陳氏和陳母安置在府裡最偏遠的一個小院兒以後就不聞不問。慢慢的,陳氏心也就涼了。
沒過兩三年,陳父早早的準備了幾幅薄薄的妝奩,打算將陳氏遠遠的嫁了。陳母和幾個陳氏在外祖父家跟過來陳府的四個丫鬟一個奶媽子也一併打發了去。
幾乎沒有嫁妝,還帶著老母並幾個半大的丫頭。當時還是小小雜貨郎的艾定邦倒是二話沒有。陳母的衣食住行,尋湯問藥,艾定邦都必親自過問。
眼見日子越來越好,陳母的病卻越來越嚴重,終於在陳氏成親兩年後去世了。
秋露看著陳氏,待著待著,眼眶就發紅,眼淚就掉了出來。不用猜就知道陳氏又想起老夫人來。秋露怕陳氏月子裡哭壞了身子。於是勸慰道:“夫人莫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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