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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頭髮揪了一縷下來。
同一時候,夢圓已經騎到了艾承輝腿上,見艾芬頭髮被揪掉,忙伸出雙手也揪住艾承輝的頭髮,朝著左右兩個不同的方向亂扯。
一時間三個人扭打成一團,間或夾雜著艾承輝吃痛的嗥叫。
艾承輝雖然比艾芬和夢圓兩人大個六七歲,卻從來沒有親自上陣打過架——要打架自然有家丁上陣,他只需要在旁邊羞辱別人就行。
現在艾承輝坐倒在地,腹背受敵,再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只剩一隻左手到處亂抓。
扭打之間,艾承輝瞥見他的包袱,一把抓過包袱,想也不想就砸向身前的夢圓。
這一砸之下恨不得將夢圓砸死過去,艾承輝自然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的。
包袱先是磕到了夢圓的後背,砸的夢圓悶哼一聲,接著包袱被震散開,裡面的筆墨紙硯統統飛散出來,更有一方硯臺,直直朝艾芬腦袋彈了過去。
所有的這一切,皆不過是眨眼之間發生的,只聽見大家同時尖叫,只看見硯臺朝艾芬飛去,艾承君更是伸手想撈住硯臺。
艾芬早紅了眼,頭髮被揪掉了也不曾撒口。也不管別人如何尖叫,卻不想腦袋一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艾承輝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撈了個空。
時間彷彿停止了,眾人都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懵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打架之後
陳氏跟著通風報信的書童剛踏進園子大門就遠遠地看見艾芬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頓時嚇得魂飛天外,虧得旁邊周嫂子眼疾手快地扶著,只怕她立時就腿軟暈過去。
艾芬頭髮散亂,扎的小辮兒早已在抓扯中散落;粉嫩的小臉兒上盡是塵土,合著汗水沖刷出一道一道的丘壑;額頭上的劉海更和著泥土與鮮血結成了塊狀;鮮血兀自透過劉海汩汩冒出來。
所有的人面面相覷,都以為不過是小孩子玩鬧,卻沒想到如此嚴重。眾丫鬟婆子忙三步並作兩步先跑進亭子,七手八腳地將艾芬抱到長椅子上躺好。
絃歌見狀已是飛一般地跑出去請大夫,皎月也忙遣人去請老爺,二老爺,以及李氏。其他人也不敢再亂移動艾芬一毫。
陳氏倚著牆根兒歇了好一會兒,才抓著周嫂子的手勉強走進亭子。
一亭子的人,卻靜得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陳氏握拳的手掌被指甲掐掌心,強穩定心神,伸出手來,拂開艾芬額前的頭髮,再用帕子仔細擦掉艾芬臉上的灰塵,指尖顫抖著揩去艾芬額頭的鮮血,呼喚道:“芬兒,芬兒?”焦急的連聲音都走了調兒。
艾芬毫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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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芬恍惚之間覺得她好像是醒了,不過身體除了思維之外卻沒有任何知覺,那種感覺很奇怪,過了一會兒,四肢才慢慢像是憑空被被找回來的似的。
她忽然想起正在涼亭打架,害怕夢圓吃虧,頓時睜眼想要欠身坐起。隨著欠伸,額頭傳來一陣強大的痛楚,疼的她頭暈目眩,直冒冷汗。痛苦地閉上眼睛,無力地呻吟一聲。
一陣腳步聲傳入艾芬的耳朵,緊接著她就被人扶著躺了回去,有人拿著一方手帕,溫柔地替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快躺著,剛才大夫吩咐,不可亂動。”卻是陳氏的聲音。
沒等她睜開眼睛,耳邊就響起李氏不甚耐煩和不甘的聲音:“嫂子,既然三姑娘醒了,料想也就沒大礙了。那我也帶著承輝和承君下去了。何況承輝也滿身是傷,拖到現在也沒上藥呢。”
接著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李氏帶著一群丫鬟婆子走了。
艾芬這才睜開眼睛,發現她已經躺回了陳氏外屋的小床上。屋子裡更是被人擠的滿滿當當,此時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見艾芬醒來,皎月忙用朱漆托盤端上一碗藥汁。
陳氏先拿過一個靠墊,扶著艾芬靠在上面,端過藥碗,舀了一湯匙藥汁,吹涼了方才喂到艾芬嘴邊。
艾芬看著那黑糊糊藥汁,一聞就知道藥裡有麝香。麝香不是黃連,苦也就算了,這麝香總讓人覺得卡在喉嚨那裡,下不去。
忽然覺得頭也不似那麼疼了。忙擺出一副可憐相:“孃親,芬兒又沒病,不過是頭有點痛而已。可不可以不要喝這藥汁?這黑糊糊的,一定很苦。”頭痛不用喝藥吧?難道被砸出腦震盪來了?
陳氏瞪了一眼艾芬,語氣不容置疑:“良藥苦口利於病!你知不知道,只差不到半寸,那方硯就砸著你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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