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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淡淡定定地把你埋了。”
浴巾下傳來一陣虛弱無力的嗆咳。
這人再清瘦也是個身材修長的男人,一副骨頭架子就比彥卿沉不少,抱他是不大可能,彥卿就攙著他慢慢走到浴池裡。
他腿上的瘀傷像是很厲害,每走一步都能感覺他疼得身子發顫,就算這樣他還是盡力不讓所有重量都壓在彥卿身上,扶他在水裡坐下時兩人都是滿頭大汗了。
彥卿攬著他的腰扶他,南宮信近乎虛脫地仰靠在池壁上,好一陣子才把呼吸調勻。
“腿上的傷到底怎麼弄的?”
這會兒沒有責備,只剩心疼了。
“跪了一會兒……不礙得……”
把腿跪成這樣,還全身溼透,電視劇看多了,他再怎麼輕描淡寫彥卿也能腦補得出來這是怎麼回事,“你一直在雨裡跪著?”
“出了點事……不是我一個人跪的……”
這話聽著就好像全世界小孩子家辦了錯事兒怕被罰的時候都會說的誰誰誰也這麼幹了一樣。
最後的一點火氣也被他這無意識賣萌澆滅了,彥卿輕輕把溫熱的水撩到他肩頸上,撫過他因發燒而發燙的肌膚,“腿疼得厲害嗎?”
話到嘴邊突然改了主意,南宮信牽起一抹淺笑,“心疼嗎……”
這人難受成這樣居然還有心情調戲她!
彥卿板著臉硬起語氣,“不心疼。”
“那就疼得厲害……很厲害……生不如死……”
“好好好……”明知道他是存心調戲自己還是不忍心聽他這麼說,“心疼,很心疼,特別心疼,滿足了吧?”
那人一臉不待見的表情。
彥卿好氣又好笑,“你讓我在家乾著急了一天一夜,我現在還肯伺候你你就知足吧,還想我怎麼樣啊?”
“你說呢……”
彥卿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不行!”
這人在水下伸手輕輕摟住她的腰,“我在雨裡跪了有十個時辰……”
這會兒不能同情心氾濫。
“又不是光你一個人跪著。”
這人仍然繼續,輕撫她小腹,“一直沒吃沒睡……”
Hold住,不可憐他。
“那你現在就睡,睡醒了就吃飯。”
這人整個身子都倚靠了過來,“昨晚疼昏幾次也沒人管我……”
被他燒得發燙卻冷得發抖的身子緊靠著,彥卿除了投降一點兒轍都沒有,輕捧著他被水汽蒸得勉強有了點兒血色的臉,轉過頭來淺淺吻了他一下。
“別的不行,只給你這個。”
“還有什麼別的……”
“……沒有!”
這人把她調戲夠了,就心滿意足地靠在她身上睡著了。
睡著了還不肯鬆開摟在她腰上的手。
他早就想睡過去了,只是強打著精神逗她,好讓她不至於太擔心。
這是他能力範圍內為數不多的寵她的方式。
南宮信燒得很厲害,這一睡就睡得很沉,幾乎是半昏迷的,只隱約記得彥卿幫他洗了頭髮,再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是在靜安殿臥房的床上了。
床邊的人不是彥卿,也不是陌生人。
“你怎麼還在這……”
聽著這剛被自己救回一命的病人張嘴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北堂墨沒好氣兒地道,“我要不在這兒,你現在也不在這兒了。”
全身痠軟無力,意識倒是漸漸清楚了,南宮信在這暖得讓他都覺得發熱的空氣裡捕捉到一絲血腥,“你受傷了……”
北堂墨一邊收拾針,一邊瞥了眼床下的一大片血汙,繼續沒好氣兒地道,“別侮辱我的武功啊,那是你自己吐的血,吐起來沒完差點兒把你女人嚇死。”
南宮信輕蹙眉頭,“你別騙我……”
明知道他看不見,北堂墨還是忍不住白他一眼,“我現在一個頭有兩個大,隨時有人會拎著刀來抹我脖子,我哪有閒心騙你玩!”
“跪御階不是一兩回了,沒這麼嚴重……”
剛才的兇險連北堂墨想起來都覺得心驚肉跳,這會兒聽著他自己還在這兒嘴硬,瞬間氣不打一出來,“不嚴重你給我滾下來跑兩圈!”
這人居然還真想試著坐起來。
“你再敢動一下我就讓你在床上躺一輩子!”
看這人總算是老實了,北堂墨才順過氣兒來,瞪著他發狠地道,“我可跟你說明白,你現在跟以前完全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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