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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仲子跟一般當醫生的一樣,雖然就圍著這一個病人轉,每天還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她到的時候賀仲子正抱著本醫書狂抄著什麼玩意兒。
“賀先生,”彥卿毫無負罪感地進去,但有求於人,還是乖乖兒地行了個禮,“為解殿下的毒,彥卿需要借殿下以往的病案看看。”
賀仲子抬起頭來,“你不是不會看醫案嗎?”
“剛學會。”
現在說瞎話都不帶打草稿的了。
賀仲子半信半疑地瞅著她,“你真有把握能為殿下解毒?”
“有把握就不用看病案了。”
這倒不是胡謅,估計北堂墨要看他的病歷也就是因為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吧。
不知道賀仲子是有保護病人**的意識還是打心眼兒裡仍然覺得她不靠譜,猶豫了好一陣子才擱下手裡的東西站起身來,“隨我來吧。”
賀仲子掏出把鑰匙,走到辦公室西牆的一個小門邊上把門開啟了。
之前一直以為這裡面是賀仲子住的地方,還覺得一個半大老頭給自己房門上鎖挺搞笑的,進去才知道這裡面居然是個檔案室。
屋子不小,是被七八個檔案架子塞滿的,架子上整整齊齊摞滿了或新或舊的病案本子,打眼看過去跟小型圖書館似的。
賀仲子把她帶進去,一聲不吭轉身就要出門。
“賀先生留步。”彥卿叫住賀仲子,眼睛掃過這片沒有任何分類標籤的架子,“這些……哪些是殿下的啊?”
“都是。”
彥卿差點兒把眼珠子瞪出來,這裡不到上千本也差不多了,都是他一個人的?!
這人真的是神吧,不然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賀仲子轉回身來,輕蹙眉看著滿當當的架子道,“從裡到外,是殿下母妃懷胎三月起直到現在的病案。”
從他母妃懷胎三月?
彥卿忙道,“您見過殿下的母妃?”
賀仲子輕點了下頭,低聲道,“我原是太醫院的醫官,自蘭妃有身孕起就奉旨聽她吩咐……殿下是我接生的。”
蘭妃,哪個地方哪任皇帝后宮裡估計都會有個叫蘭妃的女人,但現在聽著這個被叫爛了的封號她卻能想象得出來這個蘭妃如蘭的氣質。
彥卿還等著他往下說,賀仲子卻到此為止了,“殿下的病案全在這兒,要看什麼就看吧。”
“等等,”彥卿再次攔下賀仲子,“賀先生,這些我恐怕得拿回去看。”趕在賀仲子拒絕之前,彥卿道,“您知道,府裡能照顧他的人不多。”
從南宮信被杖責之後,能近身照顧他的就只彥卿一個人,連綺兒也只能為他做些邊邊角角打下手的瑣事,現在整個府裡都知道這女人此前雖作惡多端,如今雖是賤奴的身份,卻是比賀仲子對他們王爺性命更為重要的人。
她還沒意識到這些,只是今早這一出讓她知道她得在他身邊待著,但賀仲子清楚得很。
嚥下了之前要拒絕的話,賀仲子輕嘆了一聲,揚了揚手算作同意了。
“多謝賀先生,我這就請人來搬。”
彥卿一拜要走,這回是賀仲子把她叫住了。
“慎勿讓外人翻閱,若被有心人利用,恐殿下會有不測。”
北堂墨,不算是外人吧。
“賀先生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被各種法國老師虐得無力吐槽,這周隔日更啦
拜謝各位姑娘支援~
☆、64跪御階
病案請當班的兩個侍衛統統搬到了碧水閣;鎖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屋子裡。這一天清淨得很,想著碧水閣裡那堆滿了一整屋子的病案彥卿心裡就直髮慌。天黑透了南宮信還沒回來;讓綺兒打聽也只知道他還在宮裡,她更發慌,比本科畢業論文答辯前一晚上還慌。
不只南宮信沒回來;北堂墨和如沐也不知道哪兒去了;趙權也在一圈圈地找人。
這場涼到透心的秋雨從正午前開始下;不大不小地一直下到第二天快中午才稀稀拉拉停下了,雨停了那三個人都還沒回來。
中午頭兒上;綺兒仍沒打聽到南宮信的訊息;倒是打聽到了另一個讓彥卿毛骨悚然的訊息。
大皇子南宮儀在自己王府裡上吊了。
一下子就聯想到北堂墨問她的一件事兒。
他要一個南宮儀寵妾的名字,她拐彎抹角問了個丫鬟,告訴了他一個現在連她自己都記不起來的女人的名字。
南宮儀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