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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安清王突然停往,望向窗外久久不說話。劉珏想問,張了張口又閉住。必然是讓老頭人震憾的一幕。是什麼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安清王接下來的話:“以後等到環境好了,暗夜就會自然地就消失了,就當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聲音一變,不屑地說道:“瞧瞧你,再瞧瞧他,我覺得他比你對老子好,性格又好,又孝順,哪像你?”
“哼,我還沒說,哪有你這樣當老子的?成心就要讓兒子著急!告訴你,我現在不急,我把阿蘿娶了,讓她和你鬥去!”劉珏說著,長笑一聲躍出花廳。心裡已急不可待地想要見著阿蘿。
子離在玉龍宮裡久久徘徊,這裡的一切他很熟悉,又覺得陌生。他在心裡一遍遍念著,父皇,子離做到了。父皇,你會安心了吧?父皇,你見著母后了麼?她已等了好久好久呢。想到此處,子離拿出玉簫來,幽幽吹出一曲。簫聲飄渺似他的心在空中盤旋,上不著天,下不沾地落不到實處。找不著歸宿感。
終於成為這王宮這玉龍宮的主人了,可是,心突然間空了,空落落地似天地間只剩下獨個一人。簫聲一窒,他停住,輕輕摸摸臉,那溼溼滑滑的是淚麼?窒息了簫音,窒息了心,思念與溫暖的親情全和著這淚一顆顆滴出眼眶,灑落衣袍。他默然站著,等著最後一滴淚落個乾淨,它卻穩在眼睫上慢慢風乾無力滑下。
子離伸出手指沾住、抹開,沒有朦朧的淚影,視線清晰得可以瞧見樑上懸著的一根蛛絲。他輕輕一躍,指掠斷蛛絲,提起來在光影裡瞧了瞧,細而韌,輕乎乎的。情絲便是如此,開始只得一根粘在心上,注意到了,揮指一彈,輕吹口氣,吹彈之間便可消之無形,待得久了,情絲纏纏繞繞密密麻麻,心便想要掙扎,動得幾下之後就再無力氣,只得任它透不過氣,任它與情絲緊緊長在了一起,到最後已分不清那是心,那是心外之物了。
子離彈掉手指上的那根蛛絲,安靜的面容下是波濤翻騰的思潮。不自然竟露出一絲苦笑。閉了閉眼,心中不斷喊著母后的名字,父皇的名字,他深深呼吸再呼吸,面上堅毅之色越重,相信我,笑著看我,看兒子如何把寧國治理得更加強盛!子離在心裡說道。
腳步未停,緩步走進了大殿,坐在龍椅之上,殿內清風雅靜,夕陽在殿門口卻步。子離把目光看向殿外,陽光輝映下王宮灼燦輝煌。這就是他的人生麼?在重重宮幃陰暗處掌握著外面光彩奪目的世界。人人都活在陽光下,就算沒了,緊走兩步也能自由站在光影下沐浴身心。只他要坐在這個無法移動的位置上沉淪,把一顆血肉的心包裹在鐵甲裡,放在火裡燒熔,放進冰水裡淬鍊。直至練成絕世之盾。沒有陰謀算計攻擊的矛能擊碎的盾!
他的目光漸漸深沉,有力地穿透宮牆,閉上眼,寧國的四海版圖盡現眼前,頓生睥睨天下之心。黑暗的力量遠勝過光明,因為看不穿摸不著。黑暗的力量又最具安全感,因為無從下手。這就是帝王!
他想起了王燕回,嘴角勾起譏誚諷刺的笑容。定盟嗎?能輕易掌得兵權,有個內應又何嘗不可。王燕回與她父親一樣,沒上過一次戰場,精於陣法又何如?戰場瞬息萬變,豈是空有一副腦子就能打勝仗的?那隻能用四個字形容:紙上談兵!
她連劉珏和顧天翔都不如。就憑著多看了幾本兵書就異想天開想改變身份,還妄想與他平起平坐,並肩出征四海,她怕是瘋了!自已怎麼可能如她所願用一個內應的藉口就把她變成自已的皇貴妃!送一個太子正妃到皇兄身邊做奸細,這種齷蹉卑劣之事怎可出現在一代明名聖主身上?她不是把自已想成了曠世奇才就是對人事知之太少。
再有雄霸天下一統五國之心也不會隨便出兵。師出無名,必激起各國憤怒,要滅掉那股共抗不義之師的高昂士氣,就算最後勝利也會大傷國之元氣。沒有好的時機,斷不會容她所想憑著國富力強就去征戰四國。
唯一可惜的是,這樣胸懷大志的女子倒真是少見了。走進東宮大殿之時便已能感覺到她早已想清楚了。所以聰明的用四萬北軍加一條命保住了王氏一族。子離笑了,他當然不會誅王氏九族,更不會加害追隨太子的任何一個官員。包括太子,良娣,小公主,他都會好好照拂,讓他們感恩,讓太子佩服,天下間難道有比這個更能得人心的麼?只不過,登基後第一件事便是下道旨意,凡王氏一族女子永不得入宮為妃,男子永不錄用為官。
第69章
劉珏興沖沖來到相府,看到李相迎出,縱是再不喜歡他,名義上他還是自已的岳父大人。見李相也是滿臉春風,便含笑互禮。被迎進府內正堂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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