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學院上課,那樣就不用輔導員每天都派人點名抓逃課的了。”
終於,趙原放下了手頭的事務,從寬大的老闆桌後面走到三人面前坐下來,先用銳利的目光掃視三人一遍,然後開門見山地說:“臺裡準備上馬一檔嶄新的綜藝娛樂節目,先期籌備人員就確定為你們三個,鍾一鳴、龔喜喜,還有馮曉雪,具體由鍾一鳴牽頭負責。你們議議看第一步怎麼搞,總之是臺裡給政策,你們出主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鍾一鳴很是吃了一驚,這樣一個重大決定事先居然沒有給自己透露半點風聲,怪不得說趙原是個完全不按規則出牌的傢伙。據說有一次他外出打計程車,一路上那的哥海闊天空地神侃海吹,從本拉登扯到范甘迪,從轉基因植物油扯到土衛六,再從希特勒的鬍子扯到頭天股市的K線圖。趙原老老實實地聽著,末了遞給他一張名片說:“你明天來我們人力資源部報名,做負責話題策劃的編導。”事後有人說他用人太過隨意,趙原不以為然:“你以為做電視有什麼了不起!我去大街上隨便抓10個叫花子來,有9個可以馬上做記者、編導,還有一個笨點的,就委屈他做主持人好了。”有人揶揄說將最後一句稍加修改就完美了,“還有一個笨點的,就委屈他做臺長好了。”不過這話可沒人敢對趙原當面講。
風波驟起(4)
三人中只有那個叫馮曉雪的女孩高興得當場鼓掌,說:“好啊好啊,現在娛樂可是電視的大勢所趨,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收視率每年都是遙遙領先,咱們就搞它一檔每個月一期甚至每週一期的春節聯歡晚會,肯定也差不到哪裡去。”
趙原肯定地點了點頭,說:“臺裡就是這麼個意思。不過我們不能簡單地照搬春節聯歡晚會,而要更多從港臺、歐美的娛樂節目中去取經。我看你們三個近期的全部工作就是觀摩人家的節目,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做,先看兩個禮拜再討論如何定位,兩個禮拜要是還不夠的話,那就再多看一個禮拜。但我們必須搶在大陸同行反應過來之前動手,事不宜遲,策劃節目和策劃戰爭一樣,先發制人才能掌握主動權。”
“可、可是,”龔大鬍子遲疑了半天才終於鼓起勇氣說話,“咱們做文體娛樂新聞的名聲難聽是難聽一點,什麼狗仔隊啦,耙糞人啦,但好歹還是做新聞吧。現在來搞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東西我還怎麼見人啊我?”
趙原沒料到居然還有這樣不識抬舉的,愣了一下,馬上哈哈大笑起來:“我說龔大鬍子,你這個節目搞起來了還怕沒有火爆的明星新聞嗎?我看到時候你們那恐怕要成為最大的新聞製造中心,人家天天追著你挖掘獨此一家的內幕啦、秘聞啦,煩都要煩死你。”
龔大鬍子搔了搔頭皮,嘟噥了幾句便沒再說什麼。
趙原問鍾一鳴有什麼意見。鍾一鳴問了問人員配置和資金投入等幾個具體問題之後,鄭重地表態,自己雖然沒有運作綜藝娛樂節目的經驗,但既然組織上信任我們幾個,自己一定帶領大夥好好幹,是死是活都要拼上最大的勁。
趙原點了點頭,說:“那就先這樣,你們分頭各自忙各的去,現在手頭上的工作都停下,交給其他人去做。”三人臨出門前,他又特意叮囑一句:“這節目沒拿出來之前就是臺裡的頂級機密,對誰都不許洩露!”
鍾一鳴沒想到妙音寺玄智大師的預言不但得以實現,而且還實現得這麼快。
就在一年前,鍾一鳴還處在人生的最低谷。當時自命不凡的鐘一鳴鬱郁不得志,所有的新聞理想、傳媒理念在殘酷的現實面前統統不堪一擊。他苦心積慮挖到的很多獨家社會新聞,不是被上級主管部門一道手諭給*,就是被精通時事的臺裡領導未卜先知地槍斃掉。最痛心的一次是他好不容易混進一家地下窯磚廠,冒著被打死的危險拍下廠方囚禁並且毆打僱傭人員的鏡頭,其中還有一個15歲的童工因為逃跑而被活活打死。但沒等他回到臺裡,新聞中心主任林子輝就打電話來說此事到此為止。氣極了的鐘一鳴跑到林子輝的辦公室去連砸了三個茶杯,紅著眼睛質問他還有沒有新聞人最起碼的良知和責任。林子輝等他發洩完了,這才冷冷地說:“你說的良知和責任我都有,但它們不能用來給我們新聞中心的40多個兄弟姐妹當飯吃,更不能給我們全臺500多個男女老少當飯吃。”
鍾一鳴將差不多耗盡自己全部心血的兩大盤帶子當眾砸了個稀巴爛,然後蹲在角落裡痛哭失聲。他內心裡無比悲哀地意識到,他們這些號稱“無冕之王”的記者在外人看來固然風光無限,但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如此無奈的可憐人。所謂的表達權更多的時候不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