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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他又道:“女人是好女人,可惜嫁的不好。”像是有塊大石頭毫不預防的砸向自己努力平靜的心湖,砸出一道裂縫,那股苦澀的滋味衝入喉嚨,她身子微晃,攥著杯盞的手緊緊收攏,垂眼能看到自己白皙的手節被勒的青白。
“不說話?以為不說話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你有勇氣從那個宅子走出來,冰天雪地的獨自在路上走了兩個月來到這裡,卻沒勇氣面對以後的生活?還是說,你無法面對自己,無法忘記過去……?”與添香一陣青一陣白的臉不同,澹臺瀟說這話時還帶著幾分戲謔的味道,手裡把玩著杯盞,目光彷彿深不見底的黑夜,隱晦不明的讓人抓不住什麼。
添香覺得自己被逼進了死衚衕,三面全是堅實冰冷的高牆,掙扎吶喊都不能讓自己看見出路,她猛然抬眼,直直看進男人的眸子,突然發現他的目光是她遇見他以後見的最認真的一次,原來他是在乎的!這樣的想法竄進腦子裡,心跳剎那漏了一拍,撲通一聲,身心冷透。
那種被人瞭解、掌控的感覺像藤蔓一樣纏了上來,就像陸禮的精明,就像陸白手裡的主動權,而就是這樣的眼神,與明明認真卻能殘忍對待她的陸喬一樣令人心寒。
她有了想逃走的衝動,身子開始瑟瑟發抖。
澹臺瀟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心疼,可隨即又消失,快的也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他皺了皺眉頭,把茶盞往桌案上輕輕放下,看著臉色十分不好的添香,一字一頓道:“放下,就像這樣。”
添香眸光一閃,大大的眼已經有了水光,澹臺瀟只覺得胸口一窒,連著喉嚨彷彿都被什麼堅硬的東西卡住,抿著唇,與她對視了半晌,終是抵不住女子的花一樣孱弱的嬌柔,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出奇的低柔,“日子還長,想不開的慢慢想,放不下的慢慢放,不急。”
他不說還好,男人如此包容寵溺的語氣像久遠的溫暖觸角輕輕柔柔又真真實實的觸動了她心底最隱秘的那根弦,包裹著淚的眼無聲無息的滾下淚珠,她癟著唇,哆嗦了好一會兒,沙啞的出聲,“我想……回家。”那種委屈像見到親人的孩子,就這麼不管不顧爆發出來,一開始輕輕哽咽,後來乾脆啜泣起來。
澹臺瀟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先是不可抑制的繃緊了下頜,隨即輕輕的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她的身子發僵,可隨著聳動的肩頭和聲聲深淺不一的哭泣聲,片刻後軟了下去,孩子似的嚶嚶抽泣讓他覺得整顆心都在揪緊,只一會兒衣襟便發潮,他苦笑一下,原來自己是會憐香惜玉的。那些風花雪月的做戲,與她在一起時竟好像成真了。
他憐惜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姿勢可笑的顯的有些笨拙,一下一下的,恨不得將她揣進自己身體裡,再不讓她受丁點傷害,就這麼讓她靠著,讓她發洩,真想護她一輩子,這個念頭滑過心頭,他便不自覺的出口,“跟我回西北吧。”
懷裡的女人一僵,哭聲也驟然而止,只一抽一抽的慢慢揚起頭來,紅腫的像一對核桃的眼睛還在簌簌的掉著淚,唇被她咬的通紅,像有一團霧氣隔著,她看著他,深蹙的眉頭出賣了她內心的掙扎。
澹臺瀟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唇,改口道:“你知道我是親王,往後的日子可能不會那麼自在了,而西北陸家還需要一個管事的人,我覺得你來做最合適。”他看到她眸底的疑慮和踟躕,也不知怎麼,他就是想說動她,也是給自己一個堅定的帶她走的理由,於是又附加解釋,“你在經商上的能力我最清楚,我信你能做好,……難道你願意永遠呆在這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抬頭只看這麼大的天……。”
“老祖宗那怎麼辦?”添香突然啞著嗓子問,諾諾道:“雖相處的時日不長,可我知道老祖宗是真心待我好,我若走了,這宮裡便只剩她伶仃一個人。”
澹臺瀟急忙道:“還有姚任在,將來他是娶媳婦、有孩子的,老祖宗想清靜都不易呢。”
“可……”她皺緊的眉頭稍舒展,面色還有些舉棋不定。
“別可是了,跟我走吧!”澹臺瀟一雙黑夜般的眸,沉沉的看著她,執著的目光讓添香心頭一熱,想了想,新皇已經登基,明珠每日要學的課程被排的滿滿的,日食起居都有人照顧的無微不至,古代的孩子總是成熟理事的特別早,想來也不需要她這個撿來的孃親了,這麼想雖失落,更多的卻是安心,於是她緩緩點頭,“什麼時候走?我要給老祖宗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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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一更,明日恢復雙更。【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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