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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宮女跪伏於地,連連叩首,聲音已帶哭腔。
“胤禛,我們去看看吧。”我站了起來,抬頭看向他。
“好。”胤禛點點頭:“一起過去。”
年遲歌的精神狀態自從那日被我在高臺驚嚇一番後就一直不大穩定,加上雍正元年的喪子之痛,這兩年,竟發展成了神經質。總是幻想自己又懷上了胤禛的孩子,整天將一個大枕頭塞在衣服裡扮作孕婦,連生活起居都變得神經兮兮。
胤禛因為公務繁忙,雖然知道了這件事情但也少有空閒去看她,或許也是考慮到我的成分更多一些。反倒是我每個月都會固定去看望她兩三次,上次看見她還覺得她面色紅潤了些,正安靜坐在窗邊親手縫著給幼兒的衣服。神情投入,臉上竟然也帶著為人母的平靜安詳。
或許就這樣一直沉靜在自己的幻想中,對她而言反倒是一種解脫吧。我嘆了一口氣,轉眼間便已來到了年遲歌的寢宮門前。
從門外望去,似乎所有的窗子都關了起來,房子裡面籠罩在沉沉的陰暗之中。室外的秋日明媚和屋內的深沉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樣的屋子直給人一種涼颼颼的陰森之感。
感覺到了我的踟躕,胤禛牽著我的手稍稍握得更緊了一些,我這才發現這一路他都一直牽著我的手。
我衝他微笑著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遲疑些許,還是鬆開了他的手。死者為大,我不想在年遲歌生命的盡頭還以這樣一種方式對她耀武揚威。更何況,我和胤禛也早已不需要這樣直接的動作來彰顯彼此的親密了。
年遲歌淺施淡妝坐在床上。她已解下了帶著的枕頭,懷中卻多了一個布做的娃娃。她正低頭專注地哄著孩子,以至於連我們走到了她的床前都不曾發現。她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瘦削的臉廓也因為光線的原因多添了幾分圓潤,看起來有一股和平日的媚截然不同的溫柔的美。
“娘娘,皇上來了。”那位領著我們來的宮女上前說道,她的聲音已經放的極輕,卻還是被年遲歌輕輕“噓”了一聲:“翠兒,別吵,孩子剛剛睡著呢。”
“池兒。”胤禛有些看不下去,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皇上,您來了。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呀,對了,他還沒有名字呢,請皇上賜名吧。咦,不對,這不正是福沛嗎,皇上您看,我都糊塗了。”年遲歌抬頭看見胤禛,竟像少女般的羞澀一笑。
她的眼睛因為臉頰的消瘦額外人顯得愈發的大,笑起來眼神純淨天真,似初見世面的小鹿一般。這一笑卻差點使我滾下淚來,似乎她又回到了十三四歲的年紀,還是那個會怯怯跟在我的身後喚我做“姐姐”的單純的池兒。
福沛正是年遲歌最後一個孩子,生於雍正元年五月,旋殤。他的去世給年遲歌的打擊很大,也是自那之後整個人開始漸漸崩潰。
胤禛不自覺地又來牽我的手,每當他有疑慮或不確定的時候,他都喜歡做這樣一個動作。
年遲歌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她的視線沿著胤禛的手一直看到了我,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她對我甜甜一笑,對我叫道:“姐姐,你也來了?”
我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池兒,是你嗎?”不是沒有想過,若是她仍是當年那個只會怯怯叫我“姐姐”的單純的小女孩兒,我和她,我和他,近日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或許我們之間的寬容都可以多些,至少彼此的怨恨不會像如今這樣積蓄成暗流奔湧。
“姐姐,你怎麼哭了?是池兒惹的姐姐不高興了嗎?”年遲歌的眼中閃過驚懼的表情,她求助般的看向胤禛:“皇上,怎麼辦,池兒惹姐姐哭了,池兒做錯事情了。”
胤禛收緊了緊握著我的手,然後放開。“我在外面等你。”他低聲對我說。
我點點頭,已經哽咽的發不出聲來。
“姐姐,不要哭了。”年遲歌小心將娃娃放在一旁,在身上有些慌亂的摸著手帕。
“池兒,姐姐沒事。”我在她的床邊坐下,輕輕握住她的手。
“姐姐,你終於來了。”年遲歌衝我露出甜美一笑,像是遺失多年的寶物失而復得。
“姐姐,池兒覺得好累,好想靠著姐姐好好睡一覺。池兒總是會覺得好像走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池兒覺得好累。池兒好想姐姐,卻一直都找不到姐姐。”年遲歌倚在我的肩膀上斷斷續續的說,慢慢合上了眼睛。
我心裡一驚,試了試她的鼻息才確定她只是因為疲倦而暫時睡了過去。不忍驚擾她,我就那樣坐著,等著她自己醒來。
看著她近在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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