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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皆是如釋重負,才換得這片刻的安寧祥和。
燭影映臺,流光溢彩,我嘴角扯了個彎度大大方方地笑道:“回太后,未名一定會為了五斗米而認真受教,不敢有怠。”從太后的言語中聽出她已開始放鬆對我的戒備,那麼我自然樂得陪一陪這個有點兒意思的小老太太。
“哈哈,好!來,坐下,我先給你說說基本的規則。”這不學不知道,一學才要喟然感慨我中華文化之博大精深。以前在現代時偶爾會走走象棋,現在跟圍棋一筆,一將一帥,高下立現。如果說象棋走的是攻城略地,圍棋便是家國天下。
“你可知下圍棋最要緊的是什麼嗎?”太后已經將所有規則為我解說完畢,開始了對我的實戰訓導。
“目光長遠?”都說都說走一子看十步,想必這點是重要的。
太后笑笑,手中的黑子伴著一個清脆的聲響應聲而落。“不,是顧全大局。”太后慢慢地將吃掉的白子拾出,語氣緩和,眼中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抹只有經過皇室淬鍊薰染多年才有的凌厲與威嚴。
“未名受教了。”我垂了睫,盯著已失大勢的白子,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太后微微一笑,手中的黑子並不停歇包圍的步伐。她的棋風緩慢而凝重,如同一汪像夜色濃稠一樣的水,看似溫柔卻可以慢慢地將你困在其中,最後一點一點的侵蝕掉所有的敵人與對手。
我心裡暗暗吃驚,看來這個女人,絕對不容小覷。但是又毫無根據地強烈的感覺她絕對不會對我做出不利的事情。或許就是有些那麼一些人,即使你和他只是初次見面,卻覺得可以完全信任對方。十三如此,面前這位老人也是如此。
“其實哀家知道,你心中絕無害人之心,更無爭名奪利之心。可是這宮中,最容不下的,就是好心。”太后不急不緩地說著,我聽著卻像是一聲聲嘆息。
見我無言沉默,太后寬厚的笑了笑道:“走吧,若是你能平安到達那裡,就去盡全力抓住自己想到的東西吧。可是,再也不要回來。”
再也不要回來。這是第二個人跟我說過同樣的話了。眼前忽然浮現了草原寬廣的藍天和翱翔的蒼鷹。阿日斯蘭正一臉燦爛的笑著對我說:“未名,出去吧,出去了,就再也不要回來。”
對於阿日斯蘭,我明白他是完全站在朋友的立場為我考慮。可是,為什麼連視我為眼中之盯欲除之而後快的太后也這麼對我說?還是說因為我即將淡出這場皇宮的利益遊戲,所以她才對我放下了戒備?反正從今以後,我與這個宮中再無干系。又或者這是另一種警告,警告我不準再踏回這片土地半步。
“你就當哀家也不忍心了一會吧。”太后笑道,卻是發自內心的善意與自嘲。
“未名謝太后,太后的這份恩,未名銘記在心!”我起身下塌認認真真地給太后行了一個大禮,一個自入宮以來唯一真心真意的禮。不管她到底如何想的,畢竟這是我入宮以來得到的唯一一個能夠獲得自由的機會,而這機會,便是她賜予我的。
“起來吧,你不用謝哀家,倒是哀家,想要謝謝你。”太后還是淡淡的笑著,那種風輕雲淡之中我卻覺得無所遁形,一切的想法都暴露在她的面前,不留絲毫。
我不解地抬頭看向她,她的笑容在跳躍的燭光中若隱若現。雖然只與她見過幾面,但是每次,她的臉上都有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是包容,還是無謂,總之似乎是看盡了千帆過後的釋然。
又是那種緩和平穩的語氣:“哀家……之前欠了一個孩子很多,現在哀家只是希望能夠在你身上彌補過去的遺憾。這也是哀家放你出去的一點私心。”
那個人……是她麼?這宮裡面的人都揹負了太多悔恨與秘密,是我無法瞭解也無法承擔的重量。
見我不語,太后笑笑,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道:“現在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多禮。”我依著她的意思坐了回去,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來,繼續下。”可是太后並沒有在我料想中的感嘆下去,而是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棋盤上。“下棋講究的是謀篇佈局,或許你之前無意中放在一隅的一枚子,正是日後你吞併河山的依託。”絲絲入扣,不著痕跡,這才是一個圍棋高手才有的風範。
我聚精會神地看著太后每一步棋的走勢,開始看不甚明瞭,越往後越能發現她下圍棋總是有著自己的固定喜好和套路,於是也越下越順手,雖然還是敗得慘烈,但是偶爾也能夠做到短暫的持平。
月影悄移,秋霜滿天,不覺間半夜已經過去。一盤過去,太后看了看天色,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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