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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的幾百個日夜微笑著看著他慢慢淡出視線,心中盈溢的是小小的喜悅與期待。今天,為什麼我卻覺得心像被生生掏走了一樣,之前所有的欣喜也難以平息此刻的苦楚。恩斷義絕,兩不相干。字字如針紮在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淚水終於再也抑制不住一顆一顆落在手中攥緊的那半片袍角上。
又是一夜無眠。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夢中的畫面全是那個有著一張美麗面容的少年。
他微笑的樣子,他思考的樣子,他心痛的樣子。他說愛我時的認真,他說娶我時的深情,一顰一笑,清晰如同昨日。又見到了那日晚上的漫天星雨,流星落在他漆黑的眸子裡熠熠生輝。
未名,過來。他對我微笑,伸開長長的手臂編織好一個溫暖的擁抱。
我笑著向他跑過去,卻怎樣也無法抵達他的懷抱。胤禟並沒有走動,我們間卻越來越遠,遠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霧靄之中,杳不可尋。
“胤禟!”我呼喊出聲,從夢中驚醒。才發現已是淚溼枕巾,泣不成聲。
“想不到你對他倒是挺痴情。”一個冰冷的嘲弄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循聲看見了在一旁望著我悠閒喝茶的胤禛。
我迅速擦了擦眼睛下床客客氣氣地請安:“奴婢給四阿哥請安。四阿哥吉祥。不知四阿哥還滿意奴婢的所為?”
“很好。”胤禛簡短地回答,隨意看向窗外的目光忽然定在了什麼上面。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見胤禟正向我的屋子走來。難道他發覺了什麼?我心裡一驚,警覺地看著胤禛。
“看來我那可愛的九弟還沒有完全死心啊。”胤禛笑了笑,頗有些玩味地看著我:“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能讓我這九弟也甘做裙下之臣。”
我回頭看著他淺笑道:“四阿哥請放心,未名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話音剛落,我便輕輕拉過他的領口,向他的唇吻了上去,一邊伸手解他衣上的盤扣。
胤禛倒也配合,摟了我的腰便向床上倒去,一個翻身壓在了我身上。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我的心跳快的厲害,喘息也粗重起來。只聽原本匆匆的腳步聲忽地一滯,愣了半晌又重重而去。心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頭頂的床幔是刺目驚心的絳紅,如同洇乾的朱墨,斷續了流年。
安得與卿相決絕,不負如來不負君。
魘術
兜兜轉轉一大圈,到底又是一個人回到了原點。生活真是幽默,不過被開玩笑的人卻是我。
不過我的屋子倒是安靜不少,那些個阿哥們不愧是一個老爸的產物,像是串通一氣般的自動隔離了我活動的區域。人走茶涼麼,我看著屋外已漸泛黃的秋葉,心底撩起一波波寒意。這樣也好,至少可以靜下心來讀幾本書了吧,我苦笑著披了件衣服坐在窗前溫了壺酒。
“妹妹!”誠兒笑著進了屋,見我正自斟自酌,她兩道秀眉一擰,佯作生氣狀氣咻咻地將酒壺拿到了一邊嗔道:“妹妹,喝酒傷身,每回說你都不聽,要是下次再讓我碰見,可別怪我告訴梁總管。”
我見是誠兒,心中一暖。這些日子多虧有她常來我這兒轉轉,雖然日子單調些但畢竟不孤獨。揮了揮手大笑道:“姐姐此言差矣,殊不聞‘小酌怡情’。妹妹我一邊讀前人雜談,一邊溫酒青梅,豈不人生一大樂事?這點酒不會誤事的,姐姐就別操心了。”
誠兒搬了把椅子坐到我旁邊,拉著我的手還未開口便紅了眼圈:“未名,你這又是何必呢?難道你真的對九阿哥沒有半分心動?”
心動?何止心動?我笑得越發燦爛:“姐姐說笑了,未名年少無知,難免做錯些事情傷人。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姐姐也不要提了好嗎?”
誠兒長嘆了聲,道:“未名,你可知道……九阿哥他現在已經不像從前一樣了。夜夜笙歌,妻妾成群。”
其實這事就算誠兒不說,我也早就知道了。康熙的九皇子風流成性,放在京城裡早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
心中無奈難言,面上卻平常一樣淺笑道:“身為皇子,本就該多為愛心覺羅家開枝散葉。九阿哥這般,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拍了拍誠兒的手背,我笑道:“姐姐還是別瞎操心了,我倒是聽說,近日後宮不甚太平。今天姐姐隨聖上去了趟惠妃娘娘那兒,可得著什麼訊息沒有?”
誠兒點點頭,壓低了聲音道:“據說是後宮有人向皇上施了魘術,目前還沒抓著。太后正在後宮徹查此事,想必很快便會水落石出。”
“哼,只怕是又有人得罪了主子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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