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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進屋坐定,也顧不得重回故地的心情。先將陸管家單獨留下,問了關於老太監吳春和的事情。
陸管家一五一十的道:“吳公公早兩年出了宮,如今住在西便門外一處宅子裡。因當年姚貴妃的事情拖累,吳公公出宮時並沒有得什麼賞賜,更算不得什麼榮養。不過咱們王爺看在他伺候了貴妃娘娘一輩子的份上,幫著支應了不少。也不管吳公公需要不需要,每月裡府上送去銀錢米糧,從不短少。就是前幾個月圍城的時候,京城缺給養,老奴也從份例裡擠出了吳公公的那一份,按時送了過去。”
清瑜點頭道:“老總管做事果然穩重。雖然眼下吳公公無權無勢,但是咱們也不能輕忽了他。老總管可知,這兩年,吳公公都做些什麼?”
陸管家想了想,道:“聽說吳公公只在府里納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鮮少聽聞他跟外界有什麼交往。倒是吳公公在世子和大少爺生日的時候,到府裡來道過賀。宮裡有些吳公公的徒子徒孫年節裡還上門走動走動。”
清瑜若有所思道:“這樣說來,吳公公倒是真的超然世外,不問凡俗了?”
陸管家道:“那倒也不盡然。像吳姨娘從隴南來的家書,吳公公便十分看重。每次咱們府裡打發去給吳公公送家書的奴才,都得了厚賜。王爺一年回來那麼一兩次,吳公公也會上門來拜會。與王爺在書房一聊就是半晌。”
清瑜這才放心下來,看來吳春和還是綁在嘉王府這座車上的。她對陸管家道:“我入宮時遇到一件危難事。也不好與您明言。就想找個熟悉宮中事物的人問一問。您看若是我讓您去請吳公公過府一趟,唐突不唐突?我這個身份總有些不便,要是貿然去了西便門他的府邸,只怕還給人惹下禍事。”
陸管家見清瑜說得鄭重,不敢怠慢,想了想道:“那老奴就親自跑一趟,吳公公既然是看慣了大事的人,想必不會在這種細枝末節上計較。況且,小姐怎麼說也是姚貴妃的嫡親孫女,他是伺候貴妃的老奴才,聽聞小姐歸來,上門問個安也說得過去。”
清瑜神色嚴肅的道:“那就勞煩老管家速去,太晚的話,這個理由便說不過去了。”
陸管家曉得事情非小,也不做客套,點點頭便起身,幫清瑜接吳春和去了。
清瑜揉了揉太陽穴,半趴伏桌上,這一日裡馬不停蹄,經歷的事情又波瀾起伏,就是心性堅韌的清瑜,也有些招架不住。須臾,清瑜便聽門上傳來輕輕的叩門聲,清瑜含糊的道:“誰啊?進來吧。”
門被小心翼翼推開,正是紅藥。她端了一盤宵夜來給清瑜,卻見小姐慵懶的趴在桌上。紅藥連忙上前,放了食盤,又從櫃子裡拿了一件厚披風給清瑜披上,小聲的道:“小姐若是乏了,奴婢伺候小姐沐浴休息吧?不少字”
清瑜抬起頭,打了個呵欠,搖頭道:“雖是乏了,卻還睡不得。你去給我沏一壺濃濃的茶來,我醒個神。”
紅藥從前跟著清瑜的時候,知道清瑜是最會養生的。這麼晚了還要喝濃茶提神,可不是清瑜的作風。她勸說道:“夜半飲濃茶對身體不好,這可是當你小姐您教導我的。回頭小姐一夜都睡不好,明日還要去太子祭奠禮呢。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要不我去打一盆熱水來幫小姐泡泡腳,解解乏?”
清瑜笑了笑,從善如流道:“好吧。也就是你,要是換了沒在我跟前伺候過的人,哪裡說得出這麼一番道理來?可見陸管家找你來,算是找對人了。”
紅藥見清瑜還有心情說笑,放下心來。忙去打了一盆熱水進來,又將清瑜扶到床上,替清瑜脫了鞋襪,伺候清瑜泡腳。清瑜被熱水一激,又多恢復了幾分精神。紅藥摩挲著幫清瑜按著腳,讓清瑜渾身都松泛了許多。
清瑜想起昔日最會伺候這些活兒的銀霜來,忙問紅藥道:“怎麼不見銀霜?她也嫁人了嗎?”。
紅藥一滯,搖搖頭道:“王妃辭世之後,銀霜便……回了司徒府。”
清瑜一愣,疑惑的問道:“這又是為的什麼?銀霜從我們園子出去,在母親房裡伺候,莫非犯下什麼過錯?怎麼會出了府去?”
紅藥有些難過,低聲道:“銀霜雖然行事不如木樨姐姐……沒有慕容姨娘謹慎,但也絕不敢犯錯的。只是到底王妃是因病走的,慕容姨娘被王妃指定給了王爺做妾侍,但銀霜卻沒有安排。小姐又不在府上,銀霜卻是難處得很。後來被側妃尋了個由頭,說是銀霜伺候王妃的時候有諸多不精心之處,硬生將她逼走。那時慕容姨娘顧著世子,陸管家也說不得話。銀霜那個性子,平日裡也得罪過一些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