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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寺裡,玄明師徒二人所在的院裡人也漸漸多起來。
清遠怕人闖進來,索性端了把凳子坐在門裡,隔著門縫朝外觀察。
楊得廣帶著老母親也在眾人當中,他拿到號牌時,就知道今日恐怕輪不到他們,擔心母親太過疲累,正猶豫要不要找家旅館歇下,又有些捨不得兜裡所剩無幾的銀錢。如今宿在寺裡,自是更好,一時忙前忙後,安頓妥帖。
申時一過,這第一天義診便結束了。大相國寺將一眾名醫宿處安排妥當,又有執事僧人往各大夫房裡送了精心的齋飯。連宿在寺裡的眾百姓,也一人準備了一份普通但乾淨夠吃得飯菜。無論醫生病人,都十分滿意。
點起油燈,慧有將今日匯總來的醫案一一翻看,心頭有些無奈。來者大多數都是平民百姓,偶爾幾家富戶官紳,也不是為家裡孩子求診。看來看去,竟是隻有那陳國質子家女兒一人適合。好在還有幾天,或者尚有其他可選。
慧有帶著幾分心事回到了禪房,恍惚之間,也沒注意,院子裡平日看守的小沙彌也不見蹤影。這日全寺上下,都忙得腳不沾地,小沙彌以為方丈已經歇息,都躲懶睡覺去了。
玄明輕車熟路摸到慧有院子裡時,比上次還要順利。確定無人看守,玄明疾若猿猴,幾個飛縱,落在慧有門外,悄無聲息。正猶豫能不能登堂入室,便聽到房裡有低低的聲音,玄明連忙轉到牆角,伏在窗下,打起精神,運起耳力偷聽。
果然,屋子是慧有的聲音:“今日才是義診第一天,雖然沒有適合的人選,你也不必著急。且看看明日。”
玄明仔細一聽,又傳來那陰靈疑惑的聲音:“大師,白日裡不是說有位陳府小姐合適的嗎?”
慧有道:“本是合適,不過那位陳夫人跟我透了底細之後,我覺得非常不妥。”
“有何不妥?”
慧有斟酌著道:“這個陳家,是個身份極其敏感的人家。而且雖然富貴,卻處境極難。我看還是另外尋覓一家富商大戶為宜。”
那陰靈越發奇怪:“既然富貴,為何又處境艱難?大師直言相告才好。”
慧有也不瞞她,將陳國質子之事一一說了。
玄明這才漸漸明白,原來這義診,竟還存了尋覓託身的目的。真是好一齣一石二鳥之計。比起自己千頭萬緒,沒有眉目;慧有這招才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勞。從前玄明還小看慧有,如今倒不得不重視起來。
屋裡一僧一鬼都沒再說話。
袁夢此時心中也敲起了小鼓:這慧有分明是怕自己託身權貴,一心一意只想找家富商,好讓自己衣食無憂。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居心不良,只是袁夢知道,這古代商人的地位是極其低的,雖然有錢,但是一直被看不起,甚至政治地位還不如農民。雖然自己並不是想要爭權奪利,但將來任人魚肉的生活,也不理想。不過這個陳家是陳國質子,現在確實很慘,但是秦始皇他老爸當年不也是嗎?真要是回到了陳國,看著這麼多年為國犧牲的份上,再不濟也是個安樂王爺吧。想到這裡,一時又有些動心。
突然一陣腳步聲,將玄明嚇了一跳。一個和尚提著燈籠進了院裡,快步走到慧有禪房門口,敲門道:“方丈,出事了!”
慧有連忙將袁夢存身的缽盂蓋好,開門問道:“何事慌慌張?”
那和尚低聲道:“白日裡一個收治的病人,病勢沉重。有大夫看過之後,說是凶多吉少,如今病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智信師兄怕這人挺不過,叫我來請方丈拿主意,是連夜送出去還是……”
慧有知道智信怕人死在大相國寺,添出許多手尾,但此時將人送走,也太過不近人情。只好道:“我去看看,你去薛太醫房中,請他過去。”
說罷和那報訊的和尚一起走了。玄明見機不可失,閃身進了禪房。
袁夢再次看見這個人,仍舊是個平民打扮的道士。玄明恐慧有回來,急忙將自己先前所想說了出來:“我適才在外聽到了慧有所言,我覺得小姐可以選擇陳國質子府的小姐!”
言下之意正中袁夢心思,袁夢遲疑問道:“道長有何高見?”
玄明答道:“我曾遊歷陳國,陳國雖說不如梁,齊二國兵力鼎盛,但一直未曾受到戰事波及,百姓繁盛,國家富有。如今這位陳國質子,是陳帝長子,他母親姚貴妃如今是之冠,又素有賢名。莫看他現在龍困淺水,有朝一日能回到陳國,登臨大寶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之前我看慧有去應王府為應王幼女祈福,還想他是不是有這個打算。如今看來,是我想錯了。他分明是想讓你著落個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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