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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然來。清遠便湊近,仔細檢查了屍體。老張頭嘴巴半張,一股好大的酒氣。眼底充血,身上並無半點傷痕。清遠取出銀針刺穴,也沒有中毒跡象。那些衣服上,除了些茅廁穢物,也沒有絲毫血跡。陳洪愷揮退下人,低聲問道:“道長,看出什麼來了嗎?”
清遠沉吟道:“我看著像是酗酒得了心悸急症死的。”
陳洪愷鬆了口氣道:“當真?”
清遠道:“不像是謀害。一點痕跡也沒有。”
“偏這麼巧!今天這個老張頭才鬧過,這會就死了。就是這死得沒蹊蹺,也變得蹊蹺起來!”陳洪愷憤憤的說。
清遠也沒有辦法。他怕等會官府上門,多有不便,便提出告辭:“殿下此時急也沒用,待會報官,仵作一查便知究竟。為免給殿下添亂,清遠今日先告辭了。若有機會,一定再登門造訪。如有急事,殿下可派人到城外葫蘆山紅柳莊去尋我,我在莊外三里崗旁結廬守墓,一到便知。”
陳洪愷也不挽留道:“如今府裡出了這檔子事,也不便久留道長。陳某身份敏感,不便打擾,擾若有閒暇,還請道長多多來訪,陳某還有許多事要請教。”
清遠點頭應了,便匆匆告辭而去。
待到報了官,汴京府尹派了仵作驗屍,結果果然於清遠所說一樣。只是關係到陳國質子府,汴京府尹不敢怠慢,又上報了朝廷。
不久之後,質子府便受了斥責,那來宣旨的太監口中數落的便是質子荒嬉無度,管家不靖。
府裡的下人也被換了一批,紛紛擾擾就到了十月。這期間清遠來了不少回。與質子陳洪愷已經相交莫逆。卻沒再找機會與清瑜密談了。
轉眼清瑜便滿週歲了!
因質子在汴京沒什麼來往的人家。況且清瑜又是個女兒。除了梁國禮部循例宣慰質子時,提了一嘴,清瑜這個週歲生日可謂是非常冷清。
陳夫人心疼地摟著清瑜道:“可憐我瑜兒的身份,將來回到陳國定要好好操辦你的生日。”
清瑜眨巴眨巴眼道:“好!”她已經能說會跑,比起同齡的孩子,成長得叫人瞠目。
古人有抓周的習俗。因沒有外客,陳夫人便準備了好多各式各樣的小玩意,鋪滿了一床。父親陳洪愷也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何媽媽同木樨芙蓉都好奇,她們大難不死聰明伶俐的小姐,會抓個什麼。
清瑜掃了一眼床上鋪的東西,有鏡子,梳子,胭脂這些女孩用的,也有刀鞘,小馬鞭這些男孩用的。其他筆墨紙硯,琴棋書畫各式各樣的用品,甚至還有佛珠,丹爐,算盤,稱砣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她也不著急,爬到床上,四處看著。眾人見她也不伸手,都翹首以盼。
末了,清瑜伸出雙手,左手拿了一隻算盤,右手抓起一本書。滿面笑容的朝陳夫人走了過來。
起初見清瑜選了算盤,質子陳洪愷還眉頭一皺,商人重利無德,在他這樣身份的人看來,是很瞧不起的。後頭見清瑜還選了一本書,才舒展了眉頭。好歹也是他的女兒,將來定是個知書達理的!
陳夫人嬌寵的抱著清瑜道:“我們瑜兒將來定是個才女!”言下之意選擇性的忽略了算盤這件事。
何媽媽木樨她們幾個也忙不迭的說著奉承話。只有清瑜自己心裡清楚,這年頭,女子是沒有什麼從政的可能,那權就沒得想頭了。至於從商嘛,以她家的背景,和她得自後世的經驗,還是很有一番作為的。
一家人歡歡喜喜,也沖淡了前些日子質子受到斥責以來的陰霾。
這時候有下人來報,清遠道長來賀小姐週歲生辰。質子陳洪愷忙起身去迎。他本與清遠年歲相仿,又難得結交了這麼個不用防備的方外之友,自然是十分親近。
清遠被陳洪愷直接引進了後宅,他也不是頭一遭來。知道主人不介意,也就沒有推辭。見了陳夫人,清遠便開口道:“知道小姐今日週歲,小道雖沒有準備什麼厚禮,還是叨擾討一杯水酒。”說罷取出一對銀鈴,交給陳夫人。
陳洪愷笑道:“夫人本在遺憾,瑜兒受了我夫妻二人連累,週歲都過得這麼冷清。如今有道友這麼一個妙人做客,比起那些名利場中人,好得多了。還客氣什麼。”
清遠道:“這銀鈴本是凡物,我刻了些符篆在上頭,掛在屋裡也可以辟邪保平安。”
只是清遠不習慣木樨自打他進屋以來,就用那種異樣的眼神盯著他。咳了一聲道:“有件事還想私下說予主人知曉呢。”
陳夫人連忙招呼何媽媽他們下去。
屋裡剩下主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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