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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陳夫人就帶著何媽媽往書房去了。特意叫了芙蓉在房裡,照看著清瑜。
待她們一走,房裡就安靜下來。清瑜眼珠滴溜溜的轉,見芙蓉託著腮,坐在桌旁盯著那娛親圖的畫屏看,那畫屏繡得頗為精緻,上頭繡的質子夫妻和清瑜都惟妙惟肖。不過芙蓉天天跟著夫人繡它,有什麼好看的?
清瑜正在納悶,突然見芙蓉端起畫屏走到銅鏡前,伸出一隻手,將畫裡的夫人小姐遮住,只餘下身著黃衫,清雅俊秀的質子。芙蓉看著鏡子裡少爺的畫像和她自己兩個,相依相偎,不由得柔情萬千,低聲囈語道:“質子爺……”
清瑜一時間頭大如鬥。果然!丫鬟們都是想做小妾的。這個芙蓉看上去溫柔文靜,平時行事不聲不響。似乎不如木樨幹練得力,清瑜對她倒是忽略了。如今無意間覷見這麼一幕,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麼,清瑜突然感覺到尿意。自從託身之後,可能是心理過不去,清瑜就沒尿溼過尿布。每次有事就哭兩聲,引得人注意。乳孃顧媽媽稀罕得不得了,老在人前誇讚,沒見過小姐這樣乖巧的孩子。
清瑜也顧不得打斷芙蓉的綺夢,哇得一聲哭了起來。芙蓉驟然聽到,嚇得差點失手將懷中畫屏摔落。定了定神,芙蓉連忙將畫屏擺回桌上,臉色蒼白的過來抱清瑜。清瑜見芙蓉兩隻手哆哆嗦嗦,緊張得連衣釦都解不開,心裡倒是有些過意不去。質子老爸長得帥又出身高貴,也難怪貼身丫鬟動了這等心思。
清瑜的哭聲把本在休息的乳孃顧媽媽驚動了,顧媽媽推了門進來見芙蓉笨拙的樣子,連忙接過手去。她雖不敢數落芙蓉,心裡卻在腹誹:年紀也不小了,還這麼毛手毛腳的。
書房裡,質子陳洪愷聽了夫人的話。點點頭道:“這些家務事,你說了算吧。”
陳夫人長寧聽了笑道:“那是自然。如今我們少爺痴迷丹鼎之術,名聲一下就傳出去了。”
陳洪愷微笑點點頭,轉而低聲道:“我這陣子結交好些道友,雖只是泛泛之交,不過閒話時也曾探聽過幾句。如今汴京城裡正宗茅山教下,只有一座出雲觀。觀主道號叫做玄虛。也不知跟那玄明有何關係?我雖不大真信這些,但是於我家瑜兒有救命之恩的人,總還是有幾分關注。”
長寧道:“這事我們府裡不宜尋訪,該來的他自然會來。”
夫妻二人這邊談論著清遠,清遠那邊真動了心思想要到陳府探探路。
自從師傅去後,清遠遵照玄明遺願,將師傅火化,在出雲觀做了法事。之後在出雲觀城外產業邊,選了處清幽安靜的所在安葬玄明。玄虛子做足表面工夫,支了些銀錢與他。清遠請人將墓修好,真搭了座草廬在旁,執意守墓。玄虛起初還派了兩個道童跟著打點,順便監看。後來見清遠真的清靜無為,也就淡了,因觀裡有法事,便將兩個道童也召了回去,只隔三岔五派人來送些香燭紙錢,米麵青菜。任清遠一人行事。
清遠偷偷取了榕樹樹洞裡玄明所留的東西,開啟一看,是玄明畢生積蓄秘不示人的珍貴典籍,丸藥及法器。想起師恩深重,尚不及報,已經天人永隔,也暗自傷心了幾回。
只是玄明去得太急,他自己也沒想到命斷大相國寺,雖然諸事細節都曾經交待過清遠,將來怎麼行事卻沒來得及說。清遠一邊盡心守墓,一邊也留意汴京城裡的訊息。
待到得知陳國質子突然迷戀黃老之術,四處結交道士,還請了人上門談玄。清遠就品出幾分味來。既然兩邊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清遠也就不再觀望。這天一大早尋了個由頭進城採買衣襪,打聽地方往陳府去。
到陳府左近觀察了一上午,見果然有兩個道士進出,想來自己這麼去也不突兀,便打算登門造訪。
誰知剛到門口,就見門房一陣喧嚷。清遠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帶了四個護院,捆了兩個僕人,旁邊一個老頭幸災樂禍拍手道:“你們也有今天,早該懲治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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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六、清遠登門
清遠一時尷尬不已,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管家模樣的人看到有人上門,就呵斥了還在嬉笑的老頭:“老張,有客人來了,還不關照著?”
老張頭聞言回頭一看,見又是一個道士,而且年紀輕輕,便有些看輕。敷衍著點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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