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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鍾業聞言眼睛一亮,道:“鄧老將軍正是不二人選。明兒我進宮面聖的時候,正好提一提。”
陳洪愷舉杯笑道:“那我就祝鍾業馬到功成,早日凱旋”
兩人十年未見,一朝冰釋前嫌,話裡投機,直喝了個大醉方休。
嘉王妃司徒長寧在昭覺寺密見了劉大夫,得了生男秘方,高興迴轉王府。聽僕從稟報說今日保靖侯來訪,長寧還有些拿不準什麼事。等見到酩酊大醉的丈夫,雖不知道內情,長寧也猜到了幾分。她心裡也為嘉王高興,畢竟這些日子以來,丈夫心中鬱郁,有幾分原因便是保靖侯這個幼年好友的無情。看樣子兩人是去了心結,才會喝得這般痛快。
長寧從丫鬟手裡接過熱毛巾,關切的為丈夫敷上,有些埋怨道:“殿下就是高興了,也不能喝成這樣顧惜自己的身體最要緊。偏我不在府裡,底下也沒個敢勸的人。”
陳洪愷正迷迷糊糊,似乎聽見妻子的聲音,說的什麼卻聽不真切。他高興道:“長寧,我給咱們瑜兒訂一門好親事……”
長寧聞言嚇一跳,忙搖著丈夫的胳膊,問:“殿下,什麼親事?我怎麼不知道?”
陳洪愷醉得不省人事,哪裡還能說得清。只翻了身,咕噥著不知念著什麼。
長寧只道丈夫說的是醉話,也就不在意,便好生伺候嘉王歇下了。
第三日,老將鄧獻公便被聖上點了徵北軍提督,巴王陳洪恆的舅舅胡云申封了討虜將軍,二人共同輔佐年輕的保靖侯吳鍾業,領七萬徵北軍,出劍門關,會合梁國的西北邊軍,征討盤踞在隴南關西的党項族。這七萬大軍中,除卻北關常駐的三萬人馬,餘下都從京營、東軍抽調,鄧獻公為此忙得腳不沾地。
鄧厚與鄧獻公雖相處時日不長,爺孫二人卻對了脾氣。鄧獻公有意栽培,預備帶鄧厚在身邊親自教導,且如此重大的戰事,正是開闊眼界的大好機會。鄧厚從前出身卑賤,身不由己,但好男兒胸中都有一股豪氣,聽了也有些興奮。
清瑜接到鄧厚送來的口信,心中既為他高興又為他擔心。忙命丫鬟們打點了一些衣服藥品,請清遠送過去。清遠安慰清瑜道:“郡主只管放心,鄧老將軍怎麼讓他一個毛孩子上戰場?不過是跟在中軍大帳見聞見聞罷了。”清瑜知道是這個道理,不過一想到鄧厚這一北去,少說也是半年七八個月見不著的。便託清遠告訴鄧厚,一定要走之前來見她一面,清遠含笑應了,帶著清瑜準備的包袱去了鄧府。
出發前一日,鄧厚特意來到嘉王府,先拜見了王爺王妃,就到了清瑜的頤瓏軒。清瑜見鄧厚眉宇間帶著興奮,整個人精神振奮了許多,心中默默為他高興。想到自己在襄陽被那陰險毒辣的党項刺客利用,差點毒殺襄王周景淵,至今還有些後怕。忍不住提醒鄧厚道:“党項人能在前宋時期建立大夏國,實力實在不容小覷。他們是胡漢共融的民族,既有北方胡人的馬上武功,又有咱們漢人的計謀智慧,雖說如今衰敗了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使比起梁陳聯軍勢弱,也不見得就不堪一擊。哥哥此去雖多在中軍大帳,不過行軍在外,總免不了各種突發狀況。萬事小心才好”
鄧厚鄭重點頭道:“郡主只管放心。自從恩人收了我做記名弟子,傳了我好些防身克敵的武藝。爺爺又每日點撥我弓馬騎射,雖然還不算大成,我自問自保有餘。只是我這一去,即便順利,恐怕也要小半年的功夫,郡主親近的人本就不多,我這一走,也有些懸心。”
清瑜笑道:“這個不用哥哥操心,我身在王府,父母疼愛,自然好得很。又不是當時襄陽那般境況,哥哥還怕我短了吃穿不成?”
鄧厚搖頭道:“我自幼生在梁國應王府,雖然人魯鈍些,王府的事情看得多了,總知道些。爺爺又跟我說了如今嘉王殿下的處境,我怕只怕郡主這個金枝玉葉也難為呢。好在師傅仍留在成都,郡主若是有事,別總一個人扛著,尋師傅拿個主意也好。”
清瑜點頭道:“昨兒清遠師傅已經搬到青羊宮去了。不過他與父王相宜,常來常往的。自會照應到我。”
兩人臨別依依,互相懸心,直說了一下午,鄧厚才起身告辭。
大軍出征之日,成都全城民情激動,陳國武力孱弱這許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腰板硬起來的一天,憋在陳國百姓心中的那口氣終於得到了宣洩。頤瓏軒有去看熱鬧的婆子回來說,百姓聚集的送行人牆,直綿延了十幾裡,且擠得水洩不通,十分壯觀。丫鬟們平日也難得出門,聽那婆子講得津津有味。清瑜聽是聽著,卻沒那麼好奇。真要是大勝歸來,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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