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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王府長寧請了保靖侯夫人到王府一聚。因保靖侯離家之前有過交代,又上次吳欣元在嘉王府得了善待,保靖侯夫人刻意鄭重其事,連同自己在昭覺寺的兒子吳迢遠也帶了來,一同拜見嘉王夫妻。
嘉王陳洪愷頭一次見到吳迢遠,便覺得這孩子不錯。他年紀不大,卻有一種異乎常人的沉穩,大抵是常年在廟裡生活的緣故,吳迢遠身上少了些富貴氣,更添了一種淡泊與自然。想起保靖侯的那個提議,陳洪愷便看了一眼女兒。清瑜是那種同齡人裡少有的安靜性格,加上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沉穩氣質,與這吳迢遠倒是有些契合。保靖侯夫人江氏也是書香門第出身,與長寧說話很是相契,只是丈夫出征在外,難免懸心,話題裡自然全都是保靖侯在外征戰的事情。
吳欣元難得跟哥哥一道出來做客,心裡自然高興。見到清瑜,便為兩人做起介紹來。清瑜與吳迢遠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便對吳欣元笑道:“吳姐姐,我與令兄在昭覺寺見過的。當日我與母親、外祖母、舅母還有表哥一道去上香,在碑林裡,遇到令兄舞劍。表哥還與令兄言談了幾句。”
吳欣元知道哥哥性子有些沉默,清瑜他們能與哥哥搭上話,有點奇怪,笑道:“竟是這樣巧?”
吳迢遠見妹妹疑惑的眼光看來,便點頭道:“碰巧罷了。當時不知郡主的身份,只道是尋常管家家眷。迢遠冒犯了”說罷作了一揖。
清瑜側身讓過,道:“吳大哥客氣了。我們也是後來聽知客僧說起,才知道你的身份。我那表哥對吳大哥崇慕得很,若是知道我們兩家交好,只怕早尋上門去結交了。”
吳迢遠一想便知道了清瑜的表哥正是司徒府的少公子司徒玄應,微笑道:“常聽說司徒府的少公子聰穎特異,是個有趣的人,不想竟然當面錯過了。”
陳洪愷見清瑜與吳迢遠似乎話裡有些投機,心中一動,有心考較考較這個小子,便對吳迢遠道:“且讓你母親妹妹在這裡敘話。我書房中藏有不少典籍。我本有些信老莊之學,所謂佛道雖不同,義理卻相通。我知道你是個佛學淵源的,不若跟我到書房去聊聊吧。”
吳迢遠雖不知道嘉王這般是為何,不過他也不怵,彬彬有禮道:“謹遵殿下教誨”
長寧笑道:“我正要與保靖侯夫人說說我們水粉鋪子的事情,想必你們男人是不喜的,如此正好,待會我命人將茶點送到書房去吧。”
保靖侯夫人江氏也含笑道:“迢遠好生聽殿下的教訓,你父親視殿下為親生兄長,殿下便是你嫡親長輩一般。”
吳迢遠朝嘉王妃與母親行了個禮,便跟著陳洪愷出去了。
吳欣元拉著清瑜的手道:“上次你送來的那些胭脂水粉,真真可愛。不僅成色難得,用料講究。光是那鏤空雕花的盒子,便讓人愛不釋手。我用完之後,特意留下做了首飾盒子。只是那盒子上的詩只有兩句,我想要餘下兩句湊齊一對,不知鋪子裡還有沒有?”
清瑜不料吳欣元愛好這個,就好像自己前世小時候集貼畫一般,聞言笑道:“都怪我不精心,當時就應該選成對的送你。也不知是哪兩句詩?回頭姐姐告訴我,我命木樨去鋪子裡尋摸尋摸。若是一時沒了,等下批再做的時候,一定給姐姐留個雕得最好的。”
兩個女孩正說著話,忽聽保靖侯夫人著急道:“王妃,你是怎麼了?可有哪裡不舒服?”大文學 。dawenxue
正文 一百五十九、病如山倒
(大文學 。dawenxue) 清瑜回頭一看,只見才這幾句話的功夫,母親嘉王妃就臉無血色,雙唇發烏,嘴角還有些浮沫,額頭上沁出斗大的汗珠來,早不見了往日雍容華貴的氣度,整個人半靠在保靖侯夫人的肩上,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大文學。dawenxue清瑜也嚇得不知怎麼是好,忙衝上去,扶住母親。
伺候王妃的兩個丫頭已經嚇傻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毫無徵兆,王妃就這般樣子了。吳欣元見了忙道:“你們還在這裡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去追殿下”
保靖侯夫人也顧不得自己是客,忙高聲道:“快來人,宣醫官來”
眾人頓時慌作一團。清瑜雖有些急救常識,但是面對母親這個樣子,也不知該怎麼辦,只能取出自己的帕子給母親擦汗,焦急問道:“母親是哪裡不舒服?”
司徒長寧強睜了睜眼皮,然而卻似乎有萬鈞之力,讓她無力睜開。一張嘴也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清瑜見母親這個樣子,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這才剛過了幾天好日子,母親怎麼就突然犯了病,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