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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六年未見父母,如今母妃病重,請陛下恩准洪愷回國侍親!”
盧侍郎早知會是如此。便點頭道:“盧某必將質子的話帶到。”轉而對信使杜大人道:“大人遠來是客,盧某本應該為大人接風洗塵,不過質子想必還有姚貴妃的病情要詢問大人,盧某今日就不打擾了。明日再去驛館看望大人。”
杜大人見盧侍郎如此知情識趣,感激道:“盧大人言重了!既然如此,明日杜某就在驛館恭迎大人大駕。”
盧侍郎就此辭別回宮覆命。
陳洪愷連忙將杜大人迎進書房。兩人落座,質子陳洪愷不等上茶,便急切道:“他鄉遇故知,我可把杜先生盼來了!”
杜大人微笑道:“一別六年,殿下風采更甚昔日。”
質子苦笑道:“杜先生這是打趣我呢,在汴京這幾年,真是一言難盡啊。”
杜大人道:“過去種種,俱是磨礪。我看殿下,比起在成都時,老成細緻了不少。”
陳洪愷正色道:“我一日不敢忘卻岳丈的教誨與囑咐。杜大人是岳丈的得意門生,此來,岳丈可有什麼話託付於你?”
聽質子提到門師司徒先生,杜大人正色道:“我來之前,拜見先生。先生別的沒提,只要我轉告殿下,水到渠成之際,最好的做法就是什麼都不做,以防用力過猛,適得其反!”
陳洪愷點點頭,面帶憂色道:“我若不切切求懇,只怕梁帝將此事晾在一邊,母妃的‘病’也拖不得很久。”
杜大人安慰道:“我看不見得。今日我面見梁國國主時,無論禮節,言辭對答都十分誠懇。梁國雖然強盛,但是地處四戰之地,也不會輕易開罪陳國。況且梁陳交好多年,梁國質子回國之事,陛下也沒有絲毫為難於他。所謂投桃報李,殿下只管放心。”
聽到杜大人如此分析,陳洪愷那顆忐忑的心才放下來。轉而一想,又將襄王之藩的事情說予杜大人知曉,兩人一起參詳。
杜大人聽罷,沉吟道:“外松而內緊,既然梁陳兩國不派質子,為防萬一,加強邊地也是情有可原。此事殿下不必太過憂慮,我乃使節,歸國之事就由我來上表催促。殿下只管在府裡‘悲切傷孝’,餘事不管。”
梁國宮城寶華殿內,高居寶座的梁帝周世禮拿著陳國國書,大略看了看,便對一旁的宰相劉大人問道:“你怎麼看?”
劉大人想了想答道:“如今中原四國,兵鋒之盛,莫過樑、齊二國。南宋積弱,陳國偏安。但宋、陳一據長江天險,一據蜀道地利。陛下的著眼,還是在東齊。況且陳帝已經賣好於前,陛下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
梁帝周世禮冷笑道:“姓陳的到底是個地主富商出身,做什麼都不大氣,賣了一個乖,轉手就得賺回去。”
宰相劉大人巴結道:“若陳國國主有陛下一半英明,就不會將襄陽賣予我們梁國了。”
此事是梁帝一大成就,他聽著自然高興,便點頭道:“等他上表請回,再下旨允陳國質子回國侍病吧。”
陳洪愷沒料到如此順利,杜大人剛上表請求,梁帝便下旨允許。一時間得了聖旨,質子夫妻兩人都有些懵。陳夫人飽含熱淚,在一旁高興得說不出話來。陳洪愷忍住內心的感慨,恭謹接下聖旨,又將傳旨太監親送出府,這才轉身將自己獨自關在書房。
質子陳洪愷在書房靜坐良久,雙手握拳,吐了一口濁氣,道:“總算到了這一天,我陳洪愷,將來必將好好報答梁國這一番‘恩情’!”
聖旨的到來已經在府裡炸開了鍋。那些勤勤懇懇從成都跟來的下人,都知道這一次回成都必定揚眉吐氣,個個眉開眼笑。那些被塞進來做探子的,知道質子也不會帶他們走,又怕將來沒個去處,都愁眉苦臉起來。
回到內宅的陳夫人立即開始籌備回國的事兒。陸管家得令準備車馬,安排護衛。何媽媽幫著分派帶回成都的人家。木樨與乳孃顧媽媽專管小姐清瑜一路上的衣食住行。一時間,府裡忙得個雞飛狗跳。
清瑜雖然會走路了,但仍常常被顧媽媽抱在懷裡。這會聽顧媽媽嘮叨個不停成都的好處。清瑜也聽得笑眯眯的,以前就聽過自唐以來“揚一益二”的盛名,一直未經戰亂的錦官城必定富饒美麗,更甚汴京。
自由,從來就是最美好的東西。這一刻的陳府,處處都洋溢著快樂期待的氣氛。
但柱子娘高興不起來。他們不是從成都跟來的下人,是土生土長的汴京人。柱子爹的墳還在汴京城外的老虎山下。一想到,跟著主人離鄉背井去另一個國家,怎麼不會心慌?柱子娘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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