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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頓時一驚。羽墨立即翻過手掌,幾個人定睛看去,果然見剛才他拂過地圖的手指隱隱泛著青色。清瑜臉色蒼白,抬頭看向周景淵。
趙元婷哪裡經過這種事?雖然有些後怕,還是立即拂開清瑜抓著周景淵的手,擋在表哥身前,有些意味不明的瞪著清瑜。
周景淵臉色非常不好,他猛地拔出隨身的匕首,寒光一閃,照得清瑜一陣眼暈。清瑜心中大叫:不是我,不是我下的毒但是嘴上卻是什麼也沒說,只狠狠咬著嘴唇。他若信,則什麼也不必說,他若不信,自己說又何用?
“啊——”一聲悶哼出自羽墨。
周景淵手起刀落,將羽墨那恍似中毒的手指削去了大片。十指連心,羽墨頓時額頭汗涔涔的,那手指殷紅盡染。趙元婷見不得如此血淋淋的場面,偏過頭去,對外頭叫道:“來人,宣醫官……還有,請嚴統領帶人……”
周景淵連忙打斷道:“不要聲張,只是表小姐有些頭暈罷了。”說罷朝趙元婷使了一個眼色。將自己隨身手帕抖開,幾下將羽墨的半根手指纏住。
趙元婷只得閉口。
清瑜站在原地,只覺得時間一分一秒過得好慢。她腦中仔細回想,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終究是自己大意了。最近她頻繁出入王府,襄陽城裡許多商家都收到了風,何況是對襄王別有用心的刺客。也只有她,能將毒物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入禁衛森嚴的王府。沒有人對清瑜的禮物有所懷疑,若不是羽墨好奇心重,在襄王之前碰了這幅地圖;若不是刺客首鼠兩端,不想金銀礦藏被梁國人發現而抹去,反露了痕跡。那麼,這一招借刀殺人可說得上是天衣無縫
在等待醫官來的這段時間,除了羽墨因為疼痛而發出的種種喘息,芸香小築鴉雀無聲,似乎每一個人的心跳都能清晰聽見。
“我信你”依然是這三個字,襄王的聲音卻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清瑜的心上。她突然覺得僵硬的身體有些軟軟的使不上力氣,握緊的手心裡全是汗。
趙元婷聞言訝然望去,只見襄王眉頭緊皺,卻不帶怨憤之色。她心裡如同打翻五味瓶一般:從什麼時候開始,表哥這麼信任一個人?不止是欣賞,不止是友情,而是不帶任何條件的包容
清瑜用手扶住桌子,聲音有些顫抖:“九公子,元婷姐姐,我……是我太過大意,被人利用。我不敢分辨,只請九公子順藤摸瓜,將這下毒之人抓住,還我一個清白”
周景淵看著清瑜,臉上浮現了微微笑意,道:“我自幼長在深宮,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有耳聞也有目睹。這件事如此血淋淋的發生在我面前,我剛才也掙扎了許久。我想起長街遇刺的那天,你奮力推我躲過暗箭;我想起你殫精竭慮為我籌謀;我想起你得知民亂謠言,急信來投;我想起,你端起酥酪,吃得那麼香……過往種種,如在眼前。我信你我信你是我周景淵的朋友是我周景淵能說得心裡話,能共患難,能同舟共濟的好朋友如果這一切都是為了眼前這個陰謀,那就是我周景淵瞎了眼,豬油蒙了心”
清瑜聽了,說不出話來。他是懂的,他不是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一樣覺得世人都對他好是應該的,他就是天之驕子。他懂自己待他的一分真心,那份朋友之間平等相待,互相支援的真心。不知不覺,清瑜眼中有了淚水,不知究竟是剛才的委屈,還是現在的感動……
趙元婷有些呆滯的望著周景淵,她那個少年得志,自信從容的表哥,何曾有過這樣真情流露的時候?而這番情真意切的話,卻是說給一個來歷不明,嫌疑謀刺的商家女聽的趙元婷從心裡從沒有把地位低賤的清瑜當作朋友,只是因為表哥誇讚清瑜,所以跟著愛屋及烏罷了。但此刻,元婷卻發現,自己心心念唸的表哥,卻將一腔信任給了那個低賤的商家女,這種信任,是自己作為親表妹,作為自己人恐怕都很難得到的。元婷狠命的咬著下嘴唇,只覺得委屈與不甘,眼中的淚珠兒不爭氣的滾落下來。
清瑜依然站著,但是她已經不再害怕,不再委屈。恢復冷靜的她眼神純淨的望向周景淵,溫和的道:“九公子,此人知道我不奇怪。借我的手來毒害你,本是一步好棋。但是,他為什麼要弄花地圖,惹得我看出破綻?只因他弄花的地方,全是我標註的金銀富礦,他怕梁國得到這幅地圖。”
眾人知道這證據算不上確鑿,理由牽強,如今梁國已經主動調停,若是陳國不給臉,那梁國就更騎虎難下了。場面一時冷了下來。
襄王周景淵見此情狀,恐怕要立即勸動宋、苗兩方,不是那麼簡單。好在文昌伯是自己姨父,有外公在此,背後細一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