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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只低頭略看了幾眼,便對那裁縫娘子笑道:“這些線我家裡都有,只是覺得色不正,你看這‘紅線不紅,粉線染白了’……”
暗語一出,那裁縫娘子立刻明白。含笑道:“小姑娘眼力好。並不是我們線不好,而是這屋裡天光不足,就顯得暗了些。不如請二位到後頭院裡在日頭下看看,這成色錯不了。”
鄧厚聞言明白,點頭道:“那就叨擾您了”
那裁縫娘子拉開後門門簾,對著裡頭喊了聲:“女兒,有客人選線挑顏色,你幫著招呼一下,娘在外頭看鋪子。 ~”
也不等人回答,就指了指門外,鄧厚會意,牽著清瑜進去了。那裁縫娘子順勢將門帶上,門簾子一拉。
清瑜鄧厚見這後院子狹小得很,也並不見那裁縫娘子的什麼女兒出來,正在納罕,忽見隔壁聚源堂的遲掌櫃快步從屋子裡出來,對他倆拱手道:“小姐請進去說話。”
清瑜與鄧厚連忙跟著遲掌櫃進了院中小屋,原來這屋子溝通兩個鋪子,想來剛才裁縫娘子那聲喊,是個訊號。
清瑜在屋裡坐下,迫不及待的問道:“遲掌櫃,有些日子了,一直等不到你的訊息,回陳國的通路怎麼樣了?”
遲掌櫃點頭道:“小姐放心,就是兩三日的事情。之前因為襄陽發生了這麼多大事,進進出出都不方便。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好在如今市面太平了些,一切都很順利。只是……”
清瑜見遲掌櫃的**言又止,忍不住追問道:“不是說一切順利?只是什麼?”
遲掌櫃嘆息道:“小姐千金之軀,這千里迢迢的,走得還是苗疆蠻瘴之地,我不放心得很。為免惹人注意,除了一個身手不錯的車伕一路相隨,就沒有旁的護衛。萬一出了什麼岔子……”
清瑜何嘗不知道這一路窮山惡水,又要掩藏行跡,斷非那麼容易的。不過她總不能一輩子在襄陽蹉跎下去,如今梁陳戰事稍歇,不趁著這個空子走,將來萬一局勢再有變化,想走也走不成了。
連貫的想了想,清瑜才開口道:“時間容不得我們想個萬全之策了。之前我們鋪子與苗人有些來往。我託人從苗人那裡問清了他們慣走的商路,想著多個印證,拿來給遲掌櫃參考一下。”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張簡易路線圖遞給遲掌櫃。
遲掌櫃接過一看,確實有用,連忙道:“如此甚好,我心裡也多幾分把握。最早三月十三一大早,咱們就要出發,小姐事先預備好了。到時候等我的信。”
清瑜一愣,那不是參加完九公子生辰宴就走?
遲掌櫃見大家都不說話,這邊事情已經說完,怕他們耽擱太久惹人懷疑,催著他們先回去。清瑜也就不好說什麼,與鄧厚結伴離開了彩雲裁縫鋪。
鄧厚輕聲對清瑜道:“我雖然年紀小,手下還有幾分功夫,加上遲掌櫃派的高手做車伕,只要一路上不惹出事來,保護妹妹你一個人,也夠了。只是我們怎麼對楊大哥楊大嫂說?相識這麼久,他們對待我們這樣好,我們卻一直瞞著他們……”
清瑜心裡也不好過,輕聲道:“我想了幾次,都沒法開口。還是悄悄的走吧。到時候留封信給他們,他們得知我們的身份,明白了我們的苦衷,應該能體諒的。”
鄧厚道:“反正那些股本銀子你回到陳國也不需要,咱們就別提了,權當送給楊大哥他們夫妻,算是咱們一點心意。”
清瑜點頭道:“就這兩天的事情,我們回去悄悄把貼身東西收拾好了,等我從九公子生辰宴回來,咱們就走。楊大嫂的孩子出生,咱們恐怕是沒法道賀了,我這裡有遲掌櫃上次給的銀票,哥哥去金店打套金鎖項圈,也算我們的一片關心。”
鄧厚接過銀票,把清瑜送到姿生堂門口,轉身找金飾店去了。
回到姿生堂的清瑜面對楊娘子時,心裡莫名有些感觸,偏這離愁別緒還沒法說出來,只得拉著楊娘子,好好說了一番將來姿生堂的發展大計,按照節令,把每一個時間的促銷策劃都說了一遍。楊娘子開始還聽得津津有味,後頭實在是記不下來,笑道:“小袁夢你這是怎麼了?說這一大通的我可記不住,再說,你雖然有理,到底要隨行就市,如今剛過了三月三,你就說到重陽過年。委實太早了些。往後日子長著呢,你只管慢慢想”
清瑜聞言,心中不禁默默嘆息,將來山長水遠,兩國敵對,就是通封信也不容易,哪裡還能幫到他們夫妻?清瑜既是捨不得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姿生堂,更是盼著楊氏夫妻二人好好。楊娘子不覺,她也不能露了口風,只得笑道:“我也是靈思泉湧,想著跟大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