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1/4 頁)
古人最信因果報應,何況是初為人父九代單傳的楊得廣,此時他心中拿不定主意,只得用眼盯著一旁的清瑜看。
清瑜哪裡不知道楊得廣的意思。她只是有些埋怨廣慈,拿孩子的事來嚇楊得廣,幾近耍賴與要挾了。雖然清瑜知道,這些尼姑出發點是好的,是為了千千萬萬的難民,但是以此來逼著姿生堂趕鴨子上架,實在有些反感。
清瑜便出聲道:“廣慈師太,如今掌櫃的臥床休息。楊大哥就是想答應你,也沒這個能力來出主意。不如你暫且回去,等楊大哥回家與掌櫃的商量了,有什麼辦法再來告訴您。總之一句話,外頭的形勢一日不好,這法會也好,義賣也罷,都是白吆喝。”
廣慈有些垂頭喪氣道:“我也知道。只是心有不甘罷了。楊娘子出得這樣好的主意,我本信誓旦旦將此事好好辦了。誰知會是這樣……不管怎麼說,還請楊施主與掌櫃的好好參詳參詳”
楊得廣鄭重應了。廣慈這才鬱鬱寡歡告辭而去。清瑜輕聲對楊得廣說道:“楊大哥還是不要把此事告訴大嫂了,省得她懷著孩子的時候思慮過甚,從前我母……我家一個鄰居就是這樣,結果孩子生出來之後病痛纏身的。你也不要把廣慈那套說法太放在心上,我們盡力而為,合計著想想法子,真要想不出辦法,也不是我們故意推脫。”
楊得廣嘆息道:“我知道。先是馬婆婆一家要回鄉,如今又是廣慈大師無奈,再看看我們如今鋪子裡的生意,一天下來沒幾個客人登門,你說襄陽真的就這麼危險了?我們怎麼辦才好呢……”
清瑜也想知道。雖然她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有辦法回到陳國,但是在襄陽,上有襄王周景淵那樣的好友,下有楊家夫妻這樣的恩人,加上她費了不少心思籌謀的姿生堂。若清瑜就這麼走了,不去想這些人與事,她總覺得心裡有個坎兒。 ~這會只得與楊得廣坐下來,靜下心,商量著怎麼幫玉泉庵成就這次法會與義賣,討論來討論去,終究是沒有盡善盡美的法子。
姿生堂門外,羽墨又來了。他下了馬車,望著姿生堂門口愈發翠綠的大樹,不禁搖頭笑笑,怎麼自己日日都來這裡報道?
喬蘭她們都聽楊得廣說了羽墨與魏管事的來歷,心裡多少有些誠惶誠恐的。見羽墨登門,喬蘭笑臉相迎,那語氣神色少了從前的親切隨和,不經意摻雜了些諂媚。羽墨心有所感,這才理解為什麼當初襄王不願意透漏自己的身份讓袁家兄妹知道。
楊得廣聞訊趕出來躬身迎接,羽墨不願這麼大陣仗,低聲道:“楊管事快別客氣,還是跟從前一樣親熱些。今日我是奉了公子之命而來。我們公子說,多虧得小袁姑娘的提醒,有些事情想接小袁姑娘入府一敘。說不定還有事情要拜託姿生堂幫忙呢”
楊得廣客氣道:“不敢不敢。王爺有命只管吩咐,說什麼拜託,就是折煞小店了。小袁夢在裡頭,你這就去叫。羽墨小哥前頭稍等。”
清瑜聽楊得廣進屋一說,便知是那封信引得了周景淵的警覺。只不知他邀請自己過去商量什麼事?憑良心說,如今的襄陽情勢到底如何,清瑜也不大清楚。她也不過是把所見所聞與所知所感聯絡起來,才有了那份擔憂。
楊得廣有些憂慮問道:“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去?羽墨小哥那口氣,似乎還有什麼事情要我們姿生堂出力。我就納悶,要錢,咱們幾斤幾兩王爺清楚得很。要勢,王府拔根汗毛也比我們粗。還有什麼事情用得上我們?”
清瑜腦袋飛快轉著,心裡已經有了幾分計較,安慰楊得廣道:“楊大哥還是留在鋪子裡,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襄王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不論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姿生堂出面的,應當是我們能力之內的。我說一句話,楊大哥可別忘記了,咱們鋪子裡兩成股份可是襄王的,滿襄陽城裡,動誰也動不到咱們頭上。楊大哥打起精神,好好佈置起三月三的事情。有什麼等我回來再說”
楊得廣聞言一愣: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外頭傳得再兇官府要對商人如何如何,總不會動自己名下的。
再次坐上王府的馬車,清瑜無心與羽墨閒談,假裝閉目養神,實則腦子裡把如今這情勢、事情統統聯絡起來,好一陣思量。如今襄陽城,因郭全德倒臺,牽連著商人們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而商人們人心浮動,又牽連著百姓惶惶不明家無寧日。再加上有人煽風點火推波助瀾,事情就像多米諾骨牌一般,一經爆發,便迅速蔓延。唯今之計,首要就是穩定民心。然後民心易失,收攏卻難,找個什麼辦法好呢?
清瑜一路上絞盡腦汁,馬車到了王府門口還沒回過神來。羽墨見這個小姑娘一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