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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撫摸過紫玉簫上的雕紋,嘴角微微上揚,石之軒因要事離去,心然站於窗旁,望著紫玉簫半個時辰有餘。小猴癟著嘴望著發愣的心然,不理它!聽見開門時發出的聲音,小猴側頭,是個比它高點的小虛彥。
“仙子姐姐。”
心然聞聲望去,道:“虛彥,你又叫錯了。”
小虛彥烏黑小眼珠轉了轉,再喚:“心姨?師母?”
師母?心然聽到這個稱呼,臉上泛起紅暈,她還不曾嫁人。雖接過了紫玉簫,但她可不曾允諾就此嫁於石之軒,等期滿回劍谷將此事告之外公,待外公答允,方可點頭下嫁。
“叫心姨,心姨可沒嫁你師傅,不是師母。”心然吩咐道。
“誰說不是。虛彥,以後便叫師母!”藍衣飄飄,石之軒站於門外道。
虛彥點頭,喚了聲師母,忙跑出房間。石師出現,再待下去可是會受罰,絕不會每次都像上次那般幸運。房間內除了不知趣的小猴外,再無他人。
想起自己的身世,石之軒什麼也不知,他怎做此決定?而且外公未必會同意她嫁與石之軒,只因石之軒孤傲的性子,外公會不喜。而且碧秀心這個名字,在心然心中是個結,能與邪王相戀是萬萬沒想過的事,而石之軒命中註定的夫人卻另有其人。
石之軒站於心然身後,“怎不關上窗?”握上心然冰涼的手,不悅道。
心然輕輕問道:“你會幫我暖,對麼?”
一陣笑聲,石之軒輕摟著心然,望著窗外的景,無需言語,他已透過行動回答。將心然的手緊緊握住,望將手上的溫度傳遞給懷中人兒。
“紫玉簫只屬定情之物,算不得答允做你夫人之事,心然怎知你不會變心呢?”心然輕嘆。
心然在害怕?怕他變心麼?石之軒目光中隱約流露出不悅,想起玉妍的事,又似明白些許,嘆了口氣,沉默不語,此刻再多的解釋都不會是心然想要的答案,不如不作聲。
感受到身後散發的陰沉之氣,心然搖頭笑嘆:“心然怕這一切都是虛幻,每當心然以為自己得到上蒼眷顧,過不了多久,它便會破滅。”失了生命,得了親情;五年後,失了親情,縱使有外公,可終究隔了輩分;外公會有離開的一天,人總會有老死的時候,到那時她又是一人。此時這份愛,她已得到,害怕上天又與她開個大玩笑,心然不得不謹慎。
石之軒沉聲道:“不會再有另一個祝玉妍。”
心然淡笑,將紫玉簫抵唇,慢慢吹出曲音。石之軒面上不悅之色已無,只因此曲是心然用以換小木人的曲,只屬於他一人,心然即吹此曲,曲意自是明瞭。
此曲比青衣女子所奏,更為大氣,有逍遙自樂之意,亦有傲視群雄之風,唯我獨尊之感。
曲音止,心然慢慢轉身,倚在他懷,道:“可願給心然一點時間?”
“心然在怕什麼?在等什麼?”石之軒笑道。
心然淡笑;反問:“你怕我逃麼?”
石之軒大笑,逃?他看中的人,休想從他身邊逃離,那便再等等,他的夫人一定是莫心然。小猴拱了拱身,快速爬至兩人之間,使得石之軒與心然的距離被隔開。石之軒心中不悅,每次都被這猴給攪了興致。
“這猴該好好馴服一番。”石之軒無奈道。
心然皺了下眉,淡淡道:“你的意思,莫不是說我這個主人教不好它?”
“怎會,心然誤會。”
心然抱著小猴,輕推石之軒,退出他懷中。石之軒並未與心然同床,除那兩次外,心然便以男女授受不親為由,拒他於門外。使得石之軒見小猴如此,皆是不快,卻又不能道出,惹心然生氣。
翌日,畫室內。
心然正在執筆作畫,石之軒一旁於之合畫,屋外被雪覆蓋的景緻被慢慢畫入畫紙上。偶爾石之軒在心然耳邊說上幾句話,不時有銀鈴般的笑聲傳出屋外,園外身著厚裘的安隆猶豫不已,若此時進入,豈不擾了主上的雅興,來訪著者卻貴客。
嘆了口氣,安隆邁開步子,踏入翎園,站至畫室外,恭敬道:“主上,貴客到訪,是否相見?”
心然聽聞,知定是非同尋常之輩來訪,貴客可是指——楊勇。若是他,不可耽誤正事,她亦想看慈航靜齋失敗而歸,側頭柔聲道:“之軒,即有貴客,你便去見見吧!”
石之軒離開,畫室內獨心然一人矣,低頭繼續完成畫作。似想起什麼,突然抬頭朝屋外喚了聲。
“何事?”石斐踏進畫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