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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鳶望著手中的木人,這木人刻的像娘,這便是娘曾說過爹送給她的禮物麼?一個小木人,娘予她和姐姐提過,如果說紫玉簫是他們的定情之物,那麼這個木人為謂是娘對爹動心之緣。娘稱木人不見了,原來是被希白拾得,爹一早知道孃的木人在何人手中,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娘真相?反讓娘自己尋得?細細一想,雪鳶似明白爹的用意,爹是故意讓娘為此遺憾,對遺失了爹送予的東西對其有愧疚感。
“沒想到爹這麼狡猾。”雪鳶笑望著木人,嘀咕。
侯希白見她唇動,不知她意,疑惑道:“小鳶說什麼?”
抬眸,笑著搖了搖頭,雪鳶將視線轉向飄落的雪花,慢慢伸手接住雪花。
當雪鳶將木人帶去給娘,誰知娘沒有接過,笑道:“鳶兒,美玉有價,此物無價。木人不一定要帶在身上,它早已留在心中,從有形便成無形,既然希白將此予你,現在它是你的。你可有感謝他?”
雪鳶搖頭,沒有,她怎聽得糊塗?沒能明白娘話中的意思,木人抵得過上好的美玉麼?這是爹親手雕刻,獨一無二,或許娘想與她說的是此意。
“希白,為了謝你,雪鳶向爹學彈古琴,我可學整整三天三夜。”雪鳶待侯希白停下練功,走到他身旁,伸手道。
望著那雙被琴絃磨紅的小手,侯希白執起她的手,心底感動萬分,這些年不曾再有人像雪鳶這般為他。低聲謝道:“小鳶,謝謝,你不必如此。”
“木人現在的主人是雪鳶,而它是希白送的木人。雪鳶當以琴音回報,不求完美,只求獨一無二。我想剛才那首曲對希白已是獨一無二,你可永遠記得它,以後雪鳶很難再彈那曲兒。”雪鳶淺笑盈盈。
熟不知一首非完美的曲,至此希白永遠難忘。投我以木人,報之以琴音。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十歲那年,雪鳶忘不了那個桃花開放的季節,那年她為多一個弟弟而開心,那年她亦為失去弟弟而難過,她看見爹的哀痛,看見孃的淚,從小便以為有爹在,娘是不會流淚,他們會永遠快樂的在一起。那年她不再與爹撒嬌,爹變得可怕,自己差點被活活摔死,但她不怪爹,一點也不!
三天三夜過去,娘仍在房間裡,看著那被端出的血水,雪鳶害怕,姐姐一直捂著她的眼,不讓她看。
在終於聽見孩子的哭聲時,爹衝進屋內,雪鳶和姐姐跟著進入。當她們進屋時,看見的是爹抱著弟弟面露悲痛的神情,雪鳶不明白,為什麼弟弟只哭了一聲?他睡著了麼?當娘用沙啞的聲音問起,雪鳶這才明白。
“之軒,孩子怎麼了?為什麼只哭一聲?”心然半眯著望向石之軒。
石之軒眉頭緊蹙,沉默不語。心然似是明白什麼,起身摔倒在地,石之軒立刻抱著孩子上前,擔心她的身子。心然望向孩子,剛出生的石亦麟正閉著眼,眼角邊未有淚水,像沉睡了般。慢慢抬手,在發覺孩子沒了呼吸時,心然瞪大雙目,搖頭說著‘不會的’。
“孩子死了,心然。”
良久,雪鳶只聽見爹說出這句話,然後姐姐帶著她離開。第二日,雪鳶忍不住跑去看娘,站在門外,她看見娘抱著弟弟的襁褓不願放手,爹不停地勸說,最後只能硬搶,娘怕弟弟受傷,爹將弟弟交給在一旁的隆叔。
娘想將弟弟抱回,卻被爹緊緊抱著,雪鳶看見娘第一次對爹動手,一掌拍在爹的身上,雪鳶未看見爹的神情,只聽見一聲悶哼,娘被爹點了穴。姐姐拉著她離開,雪鳶回過神,朝安隆離開的方向跑去。
“隆叔,讓我看看弟弟吧!”眼見隆叔正要上馬車,雪鳶叫道。
安隆愣在原地,看著雪鳶和青璇抬頭望著自己,慢慢蹲□。雪鳶看著襁褓中的弟弟,只看了一眼,隆叔上了馬車,望著馬車遠去。雪鳶咬牙不讓眼中的淚流出,轉身偷偷拭去淚,跑進府內。
入夜,雪鳶怎麼也睡不著,偷偷溜出房間,在路過爹孃所居的小園時,不自覺地進入。園子裡沒有下人,雪鳶偷偷地靠近閃著燭火的房間,許是爹將注意放在娘身上,並沒有發現她的到來。偷偷地蹲靠在窗下,聽著裡面的對面。
“心然,你身子仍虛弱,不可妄動。”石之軒擔憂的聲音。
“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不要抱走他,他沒有死,沒有!”心然低聲叫著。
聽著屋內的對話,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的聲音漸漸低去,雪鳶蹲坐在地,慢慢睡去。轉醒時天色已亮,園中無下人敢闖入,雪鳶正欲起身。突然聽見屋內再次傳來爹的聲音,以及娘冷絕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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