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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作用中直直撞向正蝸速爬行在十字街口中央的小三輪車。
人們安靜下來了。在暴雨中狂奔的人們都安靜下來了。人們靜止在一種悲劇的情懷中。這樣慘烈的災禍直覺衝擊了他們平日安生的小日子。
他們傻傻地看著車頭已經撞毀在路邊的護欄上的豪華小轎車。看著被卡車撞得在馬路中間滑行了很長一段距離;才支離破碎地停下來的三輪車。看著滿世界亂滾的車上的紙箱。看著飛向空中又重重摔落在地的中年男子。
還有,還有那個詭異地竟然毫髮無傷的小女孩。
“阿,阿爸。”葵杉張張嘴,喚著倒在血泊中的男子,聲音細若蚊蠅。
良久,終於有人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可是已經遲了,早就遲了,在車子撞過來時就已經遲了。
救護車、警車來的時候,時葵杉蹲在父親的屍體旁邊,無聲地淌著眼淚。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這個時間上唯一的親人已經永遠離她而去了。
這個被母親嫌棄老實又其貌不揚的男子,在妻子和人私奔後,始終單身,辛苦掙錢撫養女兒。
送貨、打零工,為了生存,什麼都幹,卑微到塵埃裡。這麼多年,父女倆的日子雖然清貧而艱辛,但卻其樂融融。阿爸,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這是七歲的葵杉唯一深信的真理。
她呆呆地看著父親僵硬的面龐。他閉著眼,抿著唇,表情扭曲,在離開人世的最後一瞬間,他是痛苦的,是不甘的,是憾恨的。葵杉覺得她的全世界,在剛剛那一瞬間,已經塌陷。
“阿爸,阿爸”。她喃喃地喚著,“你答應了我,送完這趟貨就給我買糖吃的。阿爸,你起來啊。你起來好不好。”周圍雲集旁觀的路人無一不溼了眼眶。
救護人員把小轎車裡都身受重傷的一家三口送上救護車時,擔架上已然昏迷的女主人突然短暫地恢復了意識,聲音微弱地向救護人員囑託道,“拜託你們,幫我照顧好那個小女孩。”
隨後,男人的屍體被運上另一輛救護車。葵杉木訥地隨著上車,緊緊地守著阿爸的遺體。大雨仍在酣暢淋漓地下著。交警們忙著疏通交通。人群逐漸散去,這件血案最多隻能成為他們幾天內茶餘飯後的談資。也許會有人好奇那個哭得慘兮兮的小女孩接下來將何去何從,但那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人間諸多悲歡離合,不也就那麼回事麼。
盛夏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雨停後,車禍地點的血泊也被沖刷得差不多了。天色漸黑,氣溫倒是如人們所願稍稍降下來了。街上恢復了交通,又有不同的人經過。
雨水的沖刷,夜色的掩蓋,沒人知道,也沒人放在心上,幾個小時前,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醫院裡,雪白的世界,消毒水的味道。葵杉眼睜睜地看著醫生給阿爸蒙上白布,她原本小聲地啜泣終於演變成了嚎啕大哭。
阿爸不在了,她以後怎麼辦?阿爸對她那麼好,她都還沒來得及長大孝順她。七歲的小女孩,哭聲裡滿是悲傷與彷徨。
因這場車禍在手忙腳亂的急診室外,有善良的女警官上前,溫柔地攬她入懷,細細安慰。
另外幾位忙著做筆錄的警察難掩心中的疑惑。這場嚴重的車禍,起因是葵杉的父親沒有遵守交通規則,趕著送貨而違規冒險穿過馬路,而肇事者則是車速過快才釀成苦果。但是,與事者非死即傷,唯有葵杉毫髮無損。眾人在議論之餘,對這個小女孩奇異地得以保全下來有些毛骨悚然。
女警官待到葵杉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便溫柔地詢問道,“小妹妹,可以告訴阿姨你是怎麼避過那輛車的嗎?”
時葵杉茫然地抬起紅腫的眼皮,搖搖頭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當時只覺得好像有人推了我一下,我退了幾步,然後就看見那輛車撞到阿爸了。”
聽者都詫異地瞪大眼睛。有人推了她?據目擊者稱,當時出事時,他們周圍並無旁人,若真有人,出事的就不只這幾個了。他們越發覺得詭異起來。
就在這樣凝重的氣氛中,急診室的門被開啟了。護士們陸續推著病床出來,醫生摘下口罩道,“手術很成功,他們三個都已脫離生命危險,只需在重症病房觀察幾天便可轉入普通病房調養。”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這肇事者的家屬都還沒聯絡到,要是又出了人命估計得他們忙活很久。
醫生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過身疑惑的說,“奇怪的是,那個小男孩,本來傷得特別嚴重,按理說應該是回天乏術了,卻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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