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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韋二死死盯著桌子看,手在袖子裡捻啊捻。
沒銀子了。
“沒銀子了啊。”土豪又站起來:“不玩了,不玩了,爺還要去找香雪樓的凝露姑娘耍呢。”
凝露,頭牌呀。
賭師忙又拉住他,卻是問向韋二:“韋二爺,記個帳?”
土豪掙扎:“沒意思。”
兩人拉扯著,韋二忽然抬了頭,通紅凌厲的雙眼。
“我回去取銀子。”
賭師嚇了一跳,這韋二怎麼看著這麼嚇人呢?
土豪不耐煩:“誰等你,凝露姑娘還等著爺呢。”
拽著貂皮要走,突然韋二猛的跳過來,一把拽住土豪的胳膊。
“你不準走。”
土豪不耐煩又忍耐:“兄弟,咱明個兒再來,成不成?人家說,良宵——”
“你隨我去取銀子,再回來賭。”韋二惡狠狠道。
土豪生氣了:“明個兒不一樣嗎?你打攪我做新郎,兄弟,這你可不地道。”
一個非得要走,一個非得拉著他回家取銀子。
急的賭師使出渾身解數來勸,才勸動了土豪坐下來,茶水果子伺候著,讓人隨韋二回家取錢。
土豪在他後頭喊了聲:“再十兩十兩來,哥哥可不奉陪了。”
賭師適時加了句:“是是是,爺您票子都是上千上千的。”
韋二腳步一頓,出了賭坊,外頭寒涼的風沒讓他沸騰的腦子冷卻下來,反而更加叫囂:不管付出多少,贏那個土鱉一把!
賭坊的人守在清海伯府門外陰影裡,韋二進去沒多久,復返回來,懷裡抱了個長條匣子。
回到賭坊,賭師見到那做工精美的紫檀木匣子,眼裡精光一閃。
土豪無趣開口:“不會還是銀錠子吧?能有幾個?”
韋二默不作聲,開了匣子蓋。
賭師要拿過瞧,韋二伸手攔住,往土豪那裡推了推。
土豪黑漆漆手指一翻,吃了一驚:“銀票,倒也行,怎麼還有房契地契?兄弟,你要玩大啊。”
賭師也吃了一驚,看眼那沓厚厚的紙,忙伸手招來一個小夥計,悄悄囑咐幾句,小夥計飛奔了出去。
韋二滿腦裡只充斥著一個字:贏!贏!贏!
除了贏,他再想不到什麼。
“就用這些,跟你賭。”
土豪眼底深處同情了那麼一下下,兄弟,你完了啊。
“行,等哥哥放把水。”
土豪被人引著去放水,韋二一手覆在匣子上,目光黏在土豪後背上,熾烈而可怕。
賭師不覺抖了抖胳膊,或許,以後再也不用見到韋二了。他完了。
完了就完了,賭師薄涼的勾起嘴角,進賭坊完了的人大有人在,一個區區韋二又算什麼?只要銀子進了賭坊的門,還想出去?
瞟眼土豪離去的方向,這樣的外地肥羊解決起來才無後顧之憂,一板磚下去,富貴都是浮雲啊。
方才跑出去的小夥計,風一般跑回來,趴在賭師耳朵邊:“在花樓喝酒呢…聽著曲,只說…只要讓韋二輸就成…老規矩,五五分…”最後小夥計撇了嘴:“反正不是他的錢。”
賭師似笑非笑:“你小子,說話留五分是吧?”
估計姓冒的還不知道,這次韋二不是跟賭坊賭而是跟別的客人賭吧?韋二輸了東西,這次可不是賭坊的,而是那隻土肥羊的。到了土肥羊的手,自然不再是韋二的,也不是賭坊的。賭坊從土肥羊手上取來,可與韋二,與他姓冒的,再無半點兒干係。
賭師精明的眼眯了眯,姓冒的拿不到一分銀子不說,還得給他們做事的好處費呢。
小夥計再次撇嘴:“我倒想說全呢,可人家擺著手看都不看我一眼,切,反正他不用自己出銀子。”
賭師笑了笑:“今晚過去,姓冒的也不用再找咱了。”
“可不是,幾年的套了,做到今日大家夥兒都煩了。韋二也夠有毅力。”
就那麼細水長流,直到今日也沒破了家。哦,不,今晚,不破也得破了。
小夥計偷偷瞧了眼韋二,不知是佩服還是鄙夷。
土豪抖著貂皮出來,賭師忙弓腰迎上去。親自宰一頭那麼肥的大肥羊,激動啊。
“兄弟,來唄。”
韋二紅著倆眼道:“你先。”
土豪毫不在意,抓了幾張票子出來,看也不看,扔在了“大”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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