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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民們覺得有理,繼續聽父母官講。
“這是大事,要大人物拿主意。已經有人去問咱寨主了,等寨主回了信,咱們按章程來。誰也不能亂,不然大家臉上不好看,肚子可也就不好受了,是不是?”
災民們紛紛點頭,很是,現在是求著人家活命呢,人家說啥就是啥,何況,人家要求一點兒都不過分,相反,已經太客氣了。
這一路上,他們走到哪個地方不是立即被當地官府驅趕呀,直到了淦州,才能坐下來歇口氣,還有一口熱湯喝。路上餓死累死了多少人啊。人啊,要知足。
父母官就笑了,回到衙門,就笑不出來了,也不知道寨主大人這次怎麼過這個難關。把人迎進來吧,哪來那些糧食?把人推出去,未免不好聽。
這大人姓葛,葛根的葛,跟葛根還真有些八杆子能打得著的親戚關係,是土生土長的淦州人。
雖然朝廷有令,外地官員避嫌不得在原籍地任職,但,淦州實在特殊。有個競天坐鎮,便是沒有競天,也有各路水匪,來淦州的官員實在撈不著什麼好處,不小心還會成為被打家劫舍的肥羊。這樣一來,除非實在家裡沒錢沒權沒人脈,才不得不到淦州當官。饒是如此,淦州有些官職仍是空缺,被下頭人代理。
葛大人這官,是買來的,他是實打實的讀書人出身,去京城科舉成績在末尾,家裡有錢,就買了當地的缺兒。戶部一看是淦州,好容易有人填上,就鬆了手。
葛大人在安平鎮已經做了七年了,他覺得挺好,並不想挪窩兒,哪怕是外地肥的流油的缺兒,他也不去。有寨主在的地方,他才有足夠的安全感。
也就是說,葛大人是競天的死忠粉。
這位死忠粉為寨主大人如何應對難民寢食難安,直到蒼牙山來人,吧啦吧啦一說,競天的對策書一遞,葛大人眼亮了。
哼哼,敢算計咱寨主,真當咱寨主是菩薩呢。
顯然,菩薩這詞在淦州有些別的含義。
葛大人立即喊來衙役,挨個吩咐。
“你去如何如何,你去幹嘛幹嘛,你去找誰找誰…”
衙役們眉開眼笑分開去忙了,這些也都是死忠粉,對難民早憋著一口氣了,雖然他們是遭了災,但不往京城找皇帝做主非得來吃寨主,從來自己養自己的淦州人能不生氣?
好在,寨主終於發話了。
沒得半天,衙門前的空地上搭了個簡單的高臺子,葛大人和來送信的水匪一起登上去。
千把難民被人集聚在臺子前,惶惶不安互相打聽,這是咋了?要把咱趕走?這可怎麼活喲。
葛大人抬手下壓,示意眾人安靜。
“為了讓大家都能吃上一口飽飯,給大家光明的明天,我們的寨主大人,寨主,特別為各位送來大好的待遇。”
難民嗡一聲,啥意思?
“咳,咳,”葛大人清清喉嚨,大聲道:“大家安靜,聽我將寨主的心意一一道來。”
接下來,葛大人拿著紙念道:
凡是要留在淦州找活路的人,無條件配合官府調動。要想吃飯,必須幹活。會幹農活的去種地,有手藝的去做工,有力氣的做搬運,沒力氣的也去給農田攆個鳥什麼的。總之,你不想做事就吃飯,那就是做夢!
不願做事的,恕不遠送,敢踏進淦州一步,殺。
還有最後一句,葛大人用盡全部力氣喊了三遍
凡是願意留下來的人,必須入淦州戶籍!當場!
什麼?
難民們彷彿沒聽懂,入淦州戶籍?那是啥意思?
葛大人念前頭那些時,人們恍惚了一下就接受了。畢竟不是窮得沒法子,誰願意背井離鄉跑那老遠。有門路的都往有高高城牆的城裡去了,逃災的都是普通老百姓,平日裡就是靠自己的力氣本事吃飯,如今不過是換個地方做活掙口飯吃,他們覺得很應該。
說到不願做事的就走,也沒多大感觸,心裡都打算好了要找事情做的。
但是,入淦州戶籍?這是不讓走了?
那怎麼成?他們還想著回去重整家園呢,畢竟一家子的根啊。
有人舉手問:“大人,咱做事,一定好好做事。可是能不能等咱熬過這一陣放咱回去?”
“就是啊,不到萬不得已,誰捨得離家啊?”
“根在那呢,不能丟。”
葛大人笑笑:“這還沒到萬不得已?原來諸位嘴裡的滔天洪水都是假的?”
眾人語塞,是啊,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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