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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裡，只留著一雙朦朧看不清的眼睛。這可是用毒高手，能神不知鬼不覺讓人倒下。

烏婆婆黑紗後的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把朝兒抱過來，指著場中估計已經忘了自己姓什麼的衛同，冷冷道：“那是你兒子？”

這語氣有些不善，很不善。

“是。”

然後，烏婆婆就去看衛國公，儘管烏婆婆揹著光看不清眼，但衛國公清楚感受到那濃濃不加遮掩的鄙夷。

“哼，不愧是父子，一丘之貉，小的才拐了當孃的，老的就要哄騙個小孩子。”

衛國公神色不動，仍是淡淡笑著。

烏婆婆有些詫異，她領教過衛同的破嘴，還以為衛國公這個當爹的也是睚眥性子，怎麼竟是個悶嘴葫蘆嗎？

“衛同要當我朝兒的爹，那就一輩子來證明看看他配不配，但凡他敢對不起我朝兒一點，我這個當師傅的怎麼也要給她找回場子，讓你那個兒子”

本想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好歹記起這是徒兒孃的大喜日子，自己該留留情，當做賀禮好了。

烏婆婆抱著朝兒轉了身，冷冷道：“若是你兒子勾的那蠢女人忽視了我朝兒，你若聰明就自己捆了他們去，不然我非得讓他們雙雙”赴黃泉，還是保留好了。

朝兒靠在烏婆婆肩頭，軟軟道：“婆婆，不要說孃親不好。”

烏婆婆哼了聲，你娘還不蠢？家大業大想不開才嫁男人，早晚有她自作自受一天。

“跟婆婆回去，該睡了。”

朝兒便大喊：“孃親，我跟婆婆回去了。”

競天不在時，她大多時候住在烏婆婆那邊，那裡也有她的房間。

競天拉著衛同跑過來，對著烏婆婆，頭次不好意思：“勞煩婆婆了。”

烏婆婆又哼了聲：“吃不吃藥？”給你助助興。

競天一個激靈：“不用！”

烏婆婆抱著要走。

競天忙囑咐朝兒：“早早睡，莫貪涼。”

朝兒點頭：“有大黃陪著我呢。”

大黃跟在烏婆婆身側，嘶嘶吐著信子。

競天好憂傷，閨女啊，這蛇不是烤熟的，沒法暖被窩。

烏婆婆不耐煩道：“朝兒涼些好，你既然心裡有了別人，就別在這裡裝慈母。”

又來了，又來了。

“我心裡裝的人可多了去，”競天磨牙：“婆婆在我心裡也有一席之地呢。”

烏婆婆：“那可別浪費了你的心，一席之地？睡都伸展不開，你收好吧，我不稀罕。”

“怎麼著？婆婆這是想把我的心全佔了？那可不成，我怕到時婆婆寢、食、難、安。”

“我有什麼好難安的，你就是把心掏出來擱盤子裡端我跟前，我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烏婆婆抱著朝兒，在大黃的護駕下離開，

朝兒小大人似的對衛國公和衛同笑了笑，還無奈嘆了聲，示意這兩人的戲碼她早習慣了，又揮了揮手。

“爺爺明天見。”

烏婆婆：“不要跟人柺子說話。”抬手把小腦袋擱到前頭去。

衛國公：“…”

競天發狠：“早晚一天，我非得讓那老婆子說不出話。”

衛同舉手：“我去打她悶棍。”

競天瞪他：“那是朝兒的師傅，咱要以禮待人懂不懂，懂不懂？”

衛同問：“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我要有辦法還能這樣？這老婆子成心要氣死我。”

衛國公忽然問：“她對你沒有敵意吧，不然一個用毒高手，外行不可能敵的過。”

老公公，你是在滅自己兒媳婦威風嗎？

擺擺手：“不管她，我和她的恩怨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總之是盼著對方不好又不能讓對方不好的那種。”

衛國公點頭表示明白：“相愛相殺。”

競天驚住，這是老公公該說的話？

衛同不滿：“我和我媳婦才是相愛。”

衛國公：“。。。”兒子還沒長大，我還沒老啊。

競天：“。。。”真不要臉。

夜深了，衛同：“該入洞房了。”

競天：“…”臭不要臉。

“咳，我去你那座竹樓歇著。”衛國公進了競天家的竹樓，裡頭客房是現成的，桃子杏子都住過。

衛同拉著競天回了新屋，並咋咋唿唿趕著周遭的人，求爺爺告奶奶，給個清靜的洞房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