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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煩燥，習慣性的爬了爬頭髮，來回的在柏油馬路上踩了幾腳並且詛罵著。

“……李？”身後，略帶遲疑的聲音響起。一瞬間，克里森僵硬了……

深秋的夜晚有著冷咧的寒風，克里森僵硬著，這恍然大悟，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面的與穆萊相遇，與這位可能“殺”了自己的罪魁禍首的兒子……

耳內清晰的響起心臟跳動的聲音，握緊的手心開始冒出冷汗。困難的回憶，剛才，當看到李與艾莉遭遇危險時，便毫不遲疑的控制了李的身體，抱起艾莉緊緊的護在胸前，卻來不及躲開。就在那一刻，身後的穆萊猛的一撲，翻滾著，把李和艾莉都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僵硬的回頭，眼珠微微的轉動，看著已經扶起艾莉的穆萊，正用疑惑不解的神情看著這個完全陌生的李。此刻，克里森不得不拼命回想起李那冰冷的神情和語氣，試圖用平緩冷靜的口氣說著，“抱歉，剛才我……受到些驚嚇。”手心已經開始有了冷汗。

抱歉？而且……如此老實的坦承自己受到了驚嚇？穆萊微挑眉，“你沒事吧？”

點了點頭，克里森的心臟不規則的跳動，天性中對於死亡的恐懼與記憶似乎被喚醒。

穆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皺起眉，“需不需要報警，還是，你希望‘黑鷹’幫你處理？”

楞了楞，克里森這才想起，剛才的行為近乎於一場謀殺！“喂，難道是你這混蛋的父親乾的？”直接的脫口而出。然後，腦海中清晰的傳來一個咬著牙的憤怒低罵聲，（你這個白痴！）

接著，當克里森再回過神時，卻發現李已經再次出現在了“表面”，整理著凌亂的衣服，冰藍色的雙眼直視著穆萊，冷淡的拒絕聲，“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

“自己處理？”穆萊的眼神更加深了，像連陽光都無法照射到的大海深處，看不出任何情緒。

“是的，自己處理。”李堅持著，頓了頓，看了看抓住父親的衣服，一臉茫然的艾莉，無奈的，補充著，“這只是我的一場私人恩怨，與艾莉無關，我會處理好的。”是的，私人恩怨，正是因為李在剛才一瞬間看清車子裡的人是誰後，呆楞了片刻，才錯失了躲過的機會。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克里森和穆萊的話，恐怕自己已經躺在了車輪之下了……

不甘的，走到穆萊面前，直直的看著他，有些奇怪的說著，“相信我，然後，謝謝。”相信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然後，謝謝你救了我的命，這是李的意思。

沉默，穆萊看著李的雙眼，突然笑了，溫柔的笑容，把女兒交到他手上，然後安撫似的輕吻了女兒的頭頂，以及李的額頭，“不用感謝，你們是我的寶物。”

沒有再多做停留，李帶著艾莉，走進了公寓。

身後，穆萊也沒有回頭而是筆直的走入了自己的車內，提起了行動電話，“John，幫我查查剛才是誰幹的。然後，不要動，只要向我報告就可以了。”

電話另一端，盡責的保鏢回覆著，已經著手去調查了。

然後，穆萊想了一下，“你再幫我調查一下李的其他病歷，看看他除了有ED症外……還有什麼嗎？”剛才的那兩句話太反常了。微皺眉，記憶中那個冷靜優雅的恐怕你拿把槍對著他都不會有反應的李，可現在居然在他面前又蹦又跳還罵著髒話？彷彿是變成另外一個傢伙……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但，穆萊是個喜歡能掌握一切情報，並把它們變為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那種掌握一切的感覺，才使他感到安全……

結束通話了電話，把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此刻，便再也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那一瞬間，看著那像魔鬼般的黑影衝向他們時，穆萊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不想再失去什麼了，穆萊嘆息著，帶著痛苦，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

全新的開始

人類真是奇妙的生物，有時，克里森也會模仿著李的口吻，如此感嘆。

（李，車裡的人是誰？那個想撞你的人是誰？）當時，克里森全部的注意力只在於如何衝破李的思維，得到身體的控制權。卻也因此，完全沒有注意到車內的人影，錯失了機會。

李牽著艾莉的手，等待著電梯。夜晚很冷，圍巾柔軟的包裹著李那纖細脖頸，只是，李依舊覺得冷，很冷，那是他曾經習慣了的從心靈深處透出的寒冷。

——你不需要知道。也因此，李冷冷回答。

（不需要知道？）克里森微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聲音有些提高，（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嗎？我們共用著身體，我們這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