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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的夜,明天再也不是了!淚水,怎麼都停不住,是因為她不甘心,可又留不住——生命裡最想抓緊的美好。
雖然憎恨離別,可我不得不要離開你啊,我的殿下!但若,離開能讓你牽掛我,離開能讓你忘記我,我願意——永遠的離開你。
時間過得好快啊,身邊的人已經沉沉睡去,帶著淡淡的笑意,手仍然放在她的手上。明天要是發現她不見了,他會怎麼想的?因為分離,她怎能睡得去,可又想睡去。多麼希望等一覺醒來,只是做了個夢而已!可是,現實分明無情的擊打著她的全身。偏偏在這似夢非夢,愁恨縈懷的時候,窗外的雨聲淅瀝不斷。離人苦夜長,雨夜更是使得孤寂格外分明,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天將明,雨聲歇了。青瑣輕輕地挪動著身軀,慢慢地離開了天濂的懷抱。在最後從屏風隱去的一剎那,她默默的望著酣睡中的天濂,眼淚,再次溢位,咬著牙絕然而去。
雨停了,雲和霧在這一夜也是淡淡的,看上去濛濛若溼將要落淚。當真是愁情難遣夢也悲,不夢也悲。這是他們的一段相戀,花開洶湧如潮似水,如同一場遊春戲,眼前繁花錯落,難道就意味著他們就這樣結束了嗎?
第三卷 第六章 無可奈何花落去1
寬闊的碧雲軒內室裡,內侍抱著拂塵,一絲不苟的拂揚開去,裊繞的龍涎香,合室漫散,迂緩飄蕩。
皇帝有點乏了,放下手中的御筆,撩開倦怠的眼眸。軒窗外面沒有了屋簷雨,那滴答的雨聲,在涼爽的秋風裡歇息了。滿目五顏六色綻放的菊花,一夜雨後落了花瓣,讓皇帝感受著秋天飄零的氣息。
一抹湖青從遠處的迂廊時隱時現,漸漸飄來,他驚異這丫頭這麼早的過來。昨夜她不辭而別,他還在納悶著呢。他示意內侍出去,內侍輕輕的落了簾。皇帝閡目想聽到天庭裡的腳步聲,但那緊閉的朱門,把他與來自天庭的聲音隔開了,於是他淡然一笑,繼續埋頭批閱。
青瑣推門進入,彌勒佛一臉笑意地正視著她,她閉目苦笑了一下。內侍從裡面出來,對她微微施禮。青瑣輕聲詢問皇上在幹什麼?內侍恭謹地回答說,皇上在批閱摺子呢。
“進來吧。”皇帝已經聽到了說話聲,門簾無聲無息地拉開了一角。
皇帝正坐在案几旁,低頭對著摺子沉思著。青瑣沉默地坐在他的對面,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他落筆。皇帝抬眼笑道,等一會就好。青瑣搖頭說自己沒事。又勉強笑說,說沒事兒,也有點事,皇上只管忙。
話不好說,口不好張。青瑣心裡哀苦的想,哪怕是噎住了,我也得說出來。我要問問他,我必須問問他。
不大工夫,皇帝撂下筆,微笑:“啥事,說吧。”
“皇上就喜歡這種字型啊。”她吞吞吐吐道。
“繞圈子不是?”皇帝反而笑了,“直說吧,你說話不該是雲裡霧裡的。”
“是這樣,想向皇上打聽一下。”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動,吐字還是很清晰地問道,“皇上是否記得十五、六年前有個叫秋菱的宮女?”
“秋菱…”皇帝斂眉凝思,過了片刻,回答道,“這名字有點熟悉,想是在哪裡聽說過。”
青瑣頹喪地低下頭去,努力攥緊著拳頭,不讓自己掉下一滴淚來。
皇帝見她悶聲不語,覺著好生奇怪,又覺察不出什麼,便勸慰一句:“你應該去問問皇后。你知道那時候童淑妃去了沒多少年,朕的生活有點放蕩不羈。”
青瑣的心底深處呻吟了一下,說話變得有氣無力:“皇上一定是到處找尋童淑妃的影子…”
“是啊。”皇帝被自己的痴情打動了,仰首長嘆:“你是不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的。那割愛的滋味,你何嘗能理解呢?自打童淑妃去後,朕當時安慰自己,或許二三年後,這樣的陣痛也就在時光裡自然逝去了。沒想到時光愈久,那心擰得愈厲害。朕常想,兩情若非在朝朝暮暮,一樣的同心相結天長地久啊!”
青瑣垂頭闔目,一滴眼淚似斷線珍珠,無聲的落下。
門簾又掀起一角,內侍捧著一大疊摺子進來。青瑣站起身,說了一聲皇上珍重,施禮後踅出了內室。
埋首在摺子堆裡的皇帝抬起了頭,青瑣的身影已經隱去了。
“秋菱…”他站起身,踱到軒窗旁,眼望著廊橋處時隱時現的熟悉的身影。初秋的陽光下,隱約有鳥兒的歌聲傳來,那歌聲幻作了絕唱,拖著悽悽哀哀的尾音,在耳畔纏繞回蕩。
“皇上,您還記得奴婢嗎?奴婢是秋菱啊,奴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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