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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來,帶著淡淡的冷笑。在楚士雄的面前止步,一手揭了臉上的鬍鬚,依然是俊逸英武的面容。
皇后戰慄不已,面色蒼白,手指著底下面對面站著的兩個人,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天濂站在驚愕的楚士雄面前,面沉如水:“朕得風疹了,怎麼朕不知道?這懿旨是何時擬的,難道楚大人、柳大人又在朕的身上施蠱了不成?”
說著臉色早呈怒意,走幾步,猛然回身叱道:“奸賊做賊心虛,膽大包天,假造聖旨,謀權奪利,不怕滅族嗎?”
緘默無異於預設,楚士雄額頭上的一層細汗,還有一些猙獰的表情,臉色變得極為可怕,眼睛死盯著天濂。
突然他仰天哈哈大笑,接過宿衛遞過的長劍,直逼天濂的胸前。驚呼聲中,群官被一瞬間的變化搞得手足無措,即便是楚士雄的黨羽,一見天濂出現,馬上意識到事態並不是自己想的簡單,他們知道楚士雄試圖達到的那個目的,但是誰也不能確定誰勝誰負,為保全自己,既不反抗也不協作,惟有任其事態發展。
天濂一見楚士雄這架勢,大聲喝道:“怎麼,想謀反?”挺劍逼去,眼光灼灼,“來啊,衝著朕來啊!”
楚士雄笑得森然:“你以為我不敢?告訴你,皇宮城門等均在楚某的掌控之中,都尉府六萬將士戒備森嚴,隨時聽候楚某的調譴,天下即將要姓楚啦!”
“是麼?”天濂的唇角挑起冰冷的笑,“父皇殯天,屍骨未寒,誰敢在此時擅自行動,冒犯天威?”
楚士雄目光如炬,聲音裡透著陰狠:“你已自投羅網,怪不得誰了。楚某的兵馬已將皇宮圍作鐵桶,只待楚某一聲號令,便將血洗天闕!”
“楚士雄!”皇后慘然叫著。
這時,宮門外鼓角大作,喊聲震天。
楚士雄一愣,兩耳細聽外面的聲音。從殿外匆匆跑進來一侍衛,在他耳邊低語幾聲,楚士雄臉色突變。
天濂冷笑,趁機奪過一宿衛手中的劍,奮力獨舞,宿衛或傷或死倒下幾個,那些簇擁的兵器只不過是一種擺設,他們不敢傷這位新皇,拉出抵抗的姿勢不敢回手。眾人趁亂湧向殿外,天濂一邊拿劍逼視著楚士雄,一邊喊話示意天清帶眾人撤退。
“楚士雄,鹿死誰手還很難說呢。”他嘲笑著。
雙方拔劍對峙,一觸即發。
一名侍衛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向楚士雄稟報:“大人,崔廣帶了一批人馬從東門殺入,楊遠守軍臨陣倒戈,崔廣的人正一路殺向皇宮。”楚士雄頓時著了慌,命令手下傳話下去拼死抵禦。
天濂聞言笑起來:“崔老將軍幹得好!楚士雄,你的末日到了!”
楚士雄笑得愈加慘烈:“要我死?你也不想想自己是誰。哈哈,老天爺真會開玩笑,兒子殺老子……”
天濂迅速地收起笑容,滿臉疑惑地望著他。
楚士雄的劍,寒光凜冽,一劍穿心。
抽出這一劍的人,傲然而寒薄,驚斷皇后的尖叫。
皇后撲了過去。
“楚士雄,你住嘴!”
二十一年之前,碧葉花海中,她獨坐船舫頭,像一朵豔紅的花,在簇簇的水浪裡飄來蕩去。他帶著迷夢般的神色,灑脫地將扇子展開,唇間含著滿滿的邪笑……那些回憶原來如金屬鐵片輕顫顫,俱凝在這瞬時的恩怨情仇間。
誰都可以死,只要她的濂兒是皇帝。
她也可以死,她不會讓他殺了她的濂兒。
眼前忽然一道錦色的人影,楚士雄、天濂突然屏息。皇后已經飛奔到他們的中間,不顧一切擋住了楚士雄手中的劍,劍身深深地插入了皇后的胸膛。
花雨旋落散盡飛灰。
“母后!”天濂驚叫,雙手接住了緩緩倒下的身軀。
春華漸冷,宮殺的白光清寒如冰,盈盈灑在皇后慢慢微弱的生命。她伸出手,碧血染紅了前胸。望著惘然而哀痛的兒子,她在最後的一抹微笑時,終於領會到,老天爺懲罰她的時候到了,如同一個決斷的手勢,乾淨而純粹。
別恨你母后,濂兒。
她慢慢合上了眼,合上她悲悽而哀怨的人生。
此時,皇宮內外已是喊聲震天。
第四卷 第十二章 今夜故人來不來1
東邊的光輝,像戰場殷紅的底色,在青陽微寒的春風裡,血腥飄滿了城門上空。
東城門的楊遠守將聽從了明雨的勸告,無心應戰,待崔廣率兵總攻,開啟城門投誠,幾十裡方圓的皇城頓時淹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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