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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假如有一日失去,卻空落震驚有如曠野裡突逢閃電,迅猛間恍惚經年。
“昨夜只覺心神不寧,非同往常,聽溶兒說你們出城了便尋了來,素幫主倒是巧遇,他好像是剛回京,想在施家村借宿,卻遇上了滅村慘案,”楚非歡神情間有些不贊同,“你和他身份都非同尋常,實在不該貿然單身出行。”
苦笑了一下,秦長歌道:“知道了。總之,昨夜之事實在湊巧,但是也因禍得福確定了一些訊息,我心中一直的懷疑也解開了些許,也算是收穫吧——非歡,你有心事?”
“嗯……”正對著虛空出神的楚非歡怔了怔,方道:“昨夜一見素幫主,覺得他神情有些奇怪,所以想著……”
“別,”秦長歌一挑眉,“你不能再費神了,非歡,不要小瞧我的本事嘛,如果有什麼不對,我會知道的,何況素玄,一直是我們同道中人。”
“嗯,”楚非歡也沒堅持,突道:“長歌。”
“嗯?”
“做好準備,”楚非歡語氣淡漠,字字間卻隱有筋骨。
“飛鯊衛潛入西梁了。”
他攤開手掌。
如玉掌心,淡淡一個拓印,形如飛鯊,騰水而起,利齒森森,驚波掠浪。
“連僻居離海之國的勢力都已來到,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懷疑,”楚非歡看向東方和北方,目色深深幻化刀光,“……殺機正在,步步逼近?”
卷二:六國卷 第十章 生辰
黃金草,玉局床,春風十里送庭燎,耀亮龍章宮鳳闕龍樓。
深殿高闊,四十八行龍於殿頂飛舞盤旋,瞠目下望,與龍章宮中人一同俯視他掌中墨跡淋漓的長卷。
“龍飛鳳舞運巨筆,億萬驕子我最狂,展箋便題江山卷,羞殺李杜與蘇黃!”
字跡恣意,足可破紙而出,確實夠“龍飛鳳舞”。
黑金絲繡麒麟衣袖緩緩拂過墨卷,修長手指一字字撫過,帶著一份難以察覺的珍重和悵然,蕭玦斜倚榻上,深黑眸子緩緩抬起,看向榻下長跪的乾元四年會試主考洪嘉石。
“嘉石,會試不是殿試,這是你們禮部的事,你單單的將這一份糊了名的墨卷挑出來送進宮給朕,是何用意?”
雖有年紀但因保養不差,仍面如冠玉的洪嘉石,不急不忙叩首,“啟稟陛下,微臣怎敢將些許雜務拿來煩擾陛下,會試墨卷已經全部勾選磨勘完畢,唯獨這一份,微臣將之在中選與落選的兩堆卷子中換來換去,實在無法決定,只好求助陛下聖聰。”
“哦?”蕭玦一笑,“嘉石,你是老主考了,一份墨卷,中或不中,如何能沒個把握?於文章一道,朕可及不得你。”
“臣不敢,”洪嘉石肅然道:“此卷非關文章,考生經義策論詩賦都是極好的,只是卷中這一句,卻奇峰突出,於韻律不合,且行文狂放非人臣氣象,此等墨卷,微臣實在是不敢取,但其餘文字卻字字珠璣,中肯切實,非胸中有大丘壑者不能為也,會試是國家重典,旨在選拔人才,微臣亦不敢為一己猜度而失國家棟梁——道來求陛下特典。”
再次看了看那詩,蕭玦將卷子一擱,突然一笑,朗聲道:“你這老狐狸,裝什麼裝?明明這是中卷,你怕擔了干係,提前來通知朕——去罷!朕知道了!”
洪嘉石一笑,收起墨卷,行禮如儀的退了出去。
龍章宮燭影明亮,映著最近養病所以養得精神不錯的蕭玦容顏,他凝視著那燭火,突然一笑。
“你也怕落榜丟面子?知道老洪公正謹慎,故意用這辦法提醒我來著?說起來你還是自己考的?你這奸詐的女人。”
他手指無意識在龍案上輕輕劃剛才那四句詩,喃喃道:“可是朕就愛你這份奸詐……那些中規中矩只知獻媚取寵的女人,那些只知梳妝打扮衣服頭油的女人,哪及得你奸詐得有意思?……多麼懷念當年一起征戰沙場,殺人無數的痛快日子啊……”
“咦?”他突然挑眉,“羞殺李杜與蘇黃?李杜是誰?蘇黃是哪個?你這臭女人,這又是你哪個藍顏知己?”
乾元四年四月初一,會試發榜之日。
一早便見滿街士子蜂擁而向貢院,揣著滿懷的希望與興奮,去大紅榜上從上到下的搜尋自己的名字。
家境富足的,還派小廝徹夜守著,以便第一時間得到好訊息。
秦長歌才不會滿身臭汗的和士子們擠著看發榜,她很忙——她正在小院子裡,隆重舉行具有西梁國太子殿下以及城西趙家小雜院門童雙重身份的蕭溶蕭包子的生日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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