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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的裹著乾草的泥團,以及中川趕製提供的一批止好的爆炸彈。
黑色夜空裡青光一閃,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幾乎同時撞上了厚重的城牆,每塊石頭砸落,城頭上牒垛頓時被削去,連帶著人體落地的慘叫聲響,隨後而來的燃燒和爆炸彈則將破壞力進一步擴大,北魏士兵還沒來得及把褲襠塞好,那些閃爍著死亡之光的光團已經鑽入了他們的褲子,將那些金銀寶貝連同他們自己的寶貝同時燒化。
西梁砸石頭的勁兒更是深具乃帝風格,極其瘋狂,床弩和投石頭一刻不停的對著北魏守衛的東邊城牆傾瀉,底下的石車一遍遍的撞城門,無數士兵如黑色狂潮奔來,蜂擁而上,利用勾索拼命攀爬城牆,火把照耀下只看見螞蟻般湧動的人頭,不停栽落,再鍥而不捨繼續爬。
東燕士兵自然不會任由北魏守衛的城牆被輕易攻破,在最初的突如其來的猛烈打擊之後,沒能反應得過來的北魏士兵死傷慘重,但是東燕士兵迅速進行了替補,他們拼死抵擋,連射帶刺、連砸帶嗆、連燒帶澆,並訓練有素的點燃火炬伸出牆外,眩目的火光耀射,城頭上便成了盲點,攀牆計程車兵看不清牆頭情況,牆頭的守軍卻將來敵動向看得清清楚楚,造成了一方被動挨打的局面。
城頭上,先期爬上計程車兵和聯軍士兵面對面的肉博,長刀入肉的聲響嚓嚓不斷,鮮血和肌骨在這裡仿若泥石土木,被大肆砍伐,而生命賤若螻蟻,時時被踩在軍靴的腳底。
強攻持續了整整一夜,西梁的衝撞焚燒對城牆造成了一定的破壞,但是很可惜,除了那條被訴去的城牆之外,雲州的其他城牆都遵循敬愛的睿懿皇后的命令,造成極其堅固,而那條昨夜的大缺口,今日怩已被白淵早早命人重兵看守,城內的兵力本就勝於城外,攻守之間攻方向來也是難度較高的一方,如此,西梁三進三退,整整一夜的廝殺,始終未能攻上城牆。
本來如果是正經的攻城佔,那麼蕭玦和秦長歌有的是辦法攻城,堆土臺佔據制高點壓制城牆,挖掘地道塌陷城牆都是很好的辦法,然而這都需要時間,而現在,最缺的是時間。
一夜攻城,蕭玦三人也一夜沒閤眼,將近黎明時,秦長歌趴在案几上睡著了。
蕭玦看著她,無限憐愛的嘆息一聲,輕手輕腳走過去,想要給她披件衣服,坐在一邊看軍報的楚非歡卻突然對他搖了搖手。
蕭玦怔了怔,明白了他的意思,長歌十分警醒,給她披衣服會驚醒她,當下放棄,楚非歡對他做了個手勢,兩人一起出了帳。
看著前方慘烈戰況,蕭玦無奈嘆息一聲,下令退兵,鳴金聲響,西梁開始有序撤退。
城頭上黃底紅字舞雙龍大旗立時大肆揮舞,舞得極其囂張。
蕭玦重重哼了一聲,楚非歡卻道:“斥侯有報,確商山三百里外,有敵軍。”
“換句話說,我們頂多還有一日夜的時辰來攻打雲州,”蕭玦皺眉道,“單紹大軍也在三四百里外,比魏燕聯軍遠些,但是道路狀況比他們好一些,約莫花的時辰也差不多,竟是無法確定誰會先到。”
“凰盟隨軍下屬已經派出,在確商山搜尋敵蹤,儘量擾敵,拖延他們的到達時辰,“楚非歡遙遙看著退回大營的西梁軍,眼光在雲州城外的確商河上掠過,極慢極慢的道:“敵方倚城而戰,兵力將領皆不遜於我,單憑強攻實在難勝,陛下,還有一個辦法……”
“不,不能……”蕭玦立即搖頭,長眉皺起望著確商河的方向,“我知道你說的是水攻,確商河在雲州城上游,如果築開堤壩,引水倒灌雲州,敵軍必改,可是,可是……不能,別說我,就是長歌也絕不會答應的。”
“引水灌城,生靈俱滅,我知道陛下不忍雲州四十萬父老隨葬,”楚非歡臉色在目光照射下白得近乎透明,連唇色都是白的,話語卻堅冷如鐵,“但是,雲州現在,還有父老存在麼?”
蕭玦被這句話驚得一跳,豁然回首,連聲音都變了,“你說什麼?不,不至於如此,不至於!”
“陛下你知道,至於,因為白淵那個人,是完全做得出來的,何況還有北魏首腦在,無論是完顏純諫還是魏家兄弟,都不憚於屠城,為了避免後患,為了激勵士卒,這本就是最好的法子,”楚非歡依舊一副冷若千年冰晶的模樣,“陛下,你只是不忍去想,就如長歌,長歌也一樣。”
蕭玦退後一步,看著雲州的方向,手指緊緊攥成拳,拳頭在不住顫抖,半晌道:“四十萬,四十萬條人命……如果真是這樣,長歌會氣瘋,雲州她雖然沒有住過,但是是她的祖籍所在地,她從小被帶入師門,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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