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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殷實,自己能自主了,過得也將舒心些……”
怡人眨著眼笑道:“三爺是什麼意思?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楊晟之笑道:“我是什麼意思你曉得的。”
怡人抿嘴一笑,道:“我是個笨人,三爺的話我會轉告我們姑娘,至於其他的,我卻一概不知。”說罷轉身便走了。
怡人回到含蘭軒,只見院中靜悄悄的,她順著牆根進了屋,一入內便看見婉玉坐在床上發愣。怡人上前道:“姑娘,事兒都妥了,東西已交給三爺了,他還有話要我說給姑娘聽。”
婉玉跟她打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道:“太太在妍玉房裡頭,說話小聲著點兒。”
怡人捂著嘴偷笑了一聲,將楊晟之的話對婉玉說了,又道:“我看三爺頗有些擔當,跟姑娘的出身門第也相配,若是再中了舉,便是錦上添花了。如今趁著老爺還沒訂下姑娘親事,早些讓三爺到家裡提親,若是姑娘真嫁了孫家那混賬,一輩子就算交代了。”
婉玉搖了搖扇子道:“我知曉了。”心中暗道:“剛小弟過來抱珍哥兒的時候,將小院的事情匆匆講了個大概。萬沒想到我的仇竟這樣就報了!如今這情勢,再怎麼查也不會查到我頭上,雖說放在荷包旁邊的字條是我仿楊昊之的筆體寫的,可誰都不知道我竟會寫出他的字型;孫志浩那頭我早料到有晟哥兒替我遮掩,若是查出來我私下裡見了孫志浩,他也要跟著吃瓜落……如今便等家裡的訊息了……晟哥兒雖是好的,我也極感激他,但怕是要辜負他的心意了。”
婉玉想了一回便將事情丟開,她今日大仇得報,心裡暢快,臉上的笑比往日多了幾分,命小丫頭將行李收拾了,又和怡人說笑了一回,在燈底下做了一回針線,直到三更方才梳洗了睡去,一夜好夢。第二日五更二刻一過,孫夫人便命備好轎子車馬,帶著眾姐妹回了柳家。
眾人皆去休息,唯有孫夫人卻有客來訪,正是孫夫人的孃家哥哥孫文林。原來孫文林聽聞愛子孫志浩犯了奸罪不由大驚失色,急匆匆趕到楊家,對柳壽峰又跪又求,柳壽峰因在氣頭上,故一點好臉色全無,好歹應付幾句便坐著轎子跟在梅海泉身後去了。孫文林見求不動柳壽峰,一大清早就奔到柳府,跟孫夫人哭訴道:“妹妹,咱們老孫家唯有浩兒這一根血脈,他若有了三長兩短,這可讓我怎麼有顏面去見咱們死去的爹……你可要跟妹夫說說,好歹救上一救,不計較花多少銀兩,即便是傾家蕩產,也要將浩兒從大獄裡救出來……”說完便放聲大哭起來。
孫夫人心中也不痛快,自己的侄兒犯了這麼一樁罪,柳家跟柯家可算結了個疙瘩,鬧得妍玉和柯瑞的事兒也黃了一半,但侄兒的事她也不好不管,何況當初孫志浩央求她同意他跟婉玉的婚事時,還送過一兩樣名貴的玩器古董,遂擰著眉道:“浩哥兒這次惹的禍也忒大了點,且不說別的,他欺負的可是柯家的小姐!即便她是個庶出的,又成了寡婦,可柯家的顏面總是要的。再者說,她早逝的夫君還有秀才的功名,只怕這事情不好辦了。”
孫文林道:“只要柯家能撤了狀子,花多少銀兩咱們都不會計較的……再不成便讓浩兒將那小寡婦娶進門平頭正臉的做妻,孫家雖不是什麼大戶,可咱們爹爹好歹做過知縣,在此地算得上有些名望,柯家總該滿意了罷?外頭人人都稱你們‘梅楊柳柯’是‘四木家’,均是相好了多年的姻親,還能有什麼說不上話的?勞煩你讓妹夫多走動走動,定能將浩兒的罪名開脫了。”
孫夫人想了一回道:“要不我跟老爺商量商量,咱們先送些銀兩到梅家,梅家的太太吳氏跟我還是有兩三分的薄面,咱們央求她試試。”
孫文林忙不迭點頭道:“甚好!我這就回家拿出些銀兩出來……”剛說到此處,便見丫鬟打起門簾,柳壽峰走了進來,他一見孫文林便皺眉道:“你怎的一大清早又來了?我都已應承你,此事必會相幫,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且回去罷,有了訊息我派人告訴你便是。”
孫夫人見柳壽峰神色疲憊,面色不善,趕緊對自己兄弟使了個眼色,低聲道:“你且家去,我跟老爺商量過了,便派人給你送信過去。”孫文林不好再留,只得告辭。
柳壽峰閉目便躺到了藤椅上,孫夫人忙命廚房燉滋補的湯品,又親手奉上一杯清茶放在柳壽峰手邊,挪了個繡墩子上前,一邊給柳壽峰捶腿一邊低聲道:“老爺昨晚跟著梅大人去了,是不是忙了一夜都沒睡?快些將衣裳除了躺床上歇歇罷。”
柳壽峰仍沉著臉躺在藤椅上,孫夫人看了不由有些心驚,但仍輕聲試探道:“梅大人是否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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