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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前面一個太監奔過來,跑到我面前,請了個安,說:“皇上叫善格格到前頭去伺候。”
我簡直是受寵若驚了,也許是我昨天晚上表現不錯,讓他吃到了鰣魚;也許是覺得我有趣。管他呢,總之我可以到前面去,不用擠在人群裡,真是好。
我到了前面,看到皇上正和太子說著什麼。
見我來了,康熙把目光轉向我,微笑著說:“來,過來,你不是讀論衡嗎,今天跟在朕身邊,點化點化你。”
其實康熙自己在佛教上面也並不熱中,尊崇佛教,只是他治國的需要。所以在金山寺裡,與其說他是在理佛,不如說是在賞景。
我的丈夫見皇上這樣親近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好生伺候皇阿瑪。”
“你阿瑪就是個粗人,朕說這話,你可別生氣,你阿瑪可不念書。生出你這樣的女兒可真是神奇。”康熙扶著太子的手緩緩說道,慢慢攀著山。他已年過五十,身體還是好的很。
太子插話問道:“這是哪家的?”
我連忙說:“我阿瑪是禮泰。”
太子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幾眼,不再說話。
康熙站在山上俯瞰的時候,發出一聲讚歎。
“好。妙。”康熙微笑著用手帕拭了汗,說。他又轉向太子,問:“你可看出來妙在何處?”
太子似乎有些猶豫,生怕說錯的樣子,我在心裡暗暗發笑,一件小事而已,也要這麼揣摩半天,沒一點主見。
“這個,兒臣以為,這寺廟格局宏大,佈置精妙,信徒虔誠,從這裡向下面看,香菸嫋嫋,真是如在仙境。”太子說的也不差。但我知道這不是皇上想的那個答案。
“啊,也對。”康熙心情不錯,說
。
這個“也”字讓太子神色有些不自然。
“回皇阿瑪,不知兒臣說的對不對。皇阿瑪說妙,是因為和別處一寺一廟獨立不同,這山與寺融為一體。山中有寺,寺中有山,寺沿山走。”一個清亮的聲音說。
是老十三。他此時正是深受康熙寵愛的時候。我心中真是不服也不行了。他真是說到點子上了,那正是後來康熙對金山寺的評價——“山裹寺”。後來的頤和園萬壽山正是仿造了金山寺的這種佈局。
康熙立刻寵溺的看著老十三,好象他是一隻初生的小鳳凰。
“好!說的很好,這正是山裹寺啊。看著人歡喜。再向北看,江天一色。這寺原來就叫金山寺嗎?”康熙的思路轉的很快。
金山寺方丈立刻說道:“先後叫過澤心寺,金山寺,龍游寺。但是一般都通用金山寺。”
康熙微笑著說:“賜名,江天寺。”
到了專門給皇上佈置好的客房休息,鎮江本地的官員上來說是按皇上的要求舉薦了一些名士,請皇上接見。
“都有哪些人?”康熙喝著茶問。
“共有八人。其中有蘇默止。”那個官員似乎很會揣摩聖意。因為康熙在聽到蘇默止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睛裡閃出了光彩。
“有名的才子啊。他是哪年中的進士啊?”康熙在兒子們中間掃視著。
“是康熙三十五年。”我的丈夫向前一步,說。
“他這個人,一中進士就報了丁憂,然後就一直不出來做官。朕就見他一個。”康熙想了想說。
蘇默止進來的時候,他愣住了,也不行禮,悵然說道:“我竟是中了道臺大人的道,硬是將我誆來了。”而我,我的丈夫,皇上,還有張廷玉都愣住了——那蘇默止竟就是昨天的錢先生。
“原來錢先生不姓錢。”康熙微笑著說。
蘇默止行了禮之後,臉上以恢復了神色,自然大方的說:“學生雖姓蘇,但為錢汲汲營生,所以冠錢以姓,僅做遊戲而已。”
皇上卻也不忙著問他做官的事情,卻是與他東拉西扯。又問他怎麼就去學做菜。
蘇默止笑到:“我若說‘治大國,若烹小鮮’,皇上信不信呢。然我從不願意故弄玄虛,其實不過是興之所致罷了。”
康熙似乎被他“興之所致”四個字觸動了。許久沒有說話。
最終才說:“看來先生是不願放棄著逍遙生活了。”
蘇默止微笑著說:“我非治國良才,皇上何必介懷。”
說完竟飄然離去。
康熙看著他的背影,說:“是真名士自風流。蘇默止當得起這句話。”
我那凡心甚重的丈夫立刻說:“此等才俊。皇阿瑪既然愛惜,又怎可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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